不下,哪里容得她示意半分,心中正惊惧着,此事倘被宣扬开去,本就背了挤兑九姑娘的事在身上,再与此事两厢结合,还不知将名声糟蹋成怎样呢!而她这顺心居的管事婆子,会落个怎样的下场,便也可知了。 正在马婆子面带愁容想挡在八娘与刘妈妈中间做个老好人时,恰好七娘刚至,也便听了八娘这一番闹腾,几乎半分怯弱与停顿都不曾有,立时便上前劝阻道 “八妹妹且宽宽心罢,我是九娘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姐,尚且也得按着张娘子的嘱咐,不便扰了九娘养病,此番八妹妹忧心九娘的病情,我这个当姐姐的,且代九娘谢过了,不若待九娘的病好全了,咱们几个姐妹,再邀上万家的两位表姑娘,届时来如意居攒个小宴,我可听母亲说了,九娘想着招待万家的两位表姑娘,竟将她惯来喜爱的兰花都清了,又特意命人扎了秋千,说是那块兰花地儿是整个如意居里头除正房外最好的地儿,此番扎了秋千来招待万家的表姑娘,日后,也好邀了姐妹们来赴个秋千宴,难为她才三岁的小人,真个儿是有心了。” 经七娘这么一插手,既明里暗里言明了八娘若执意乱闯,便会扰了九娘的静养,正可谓是胡搅蛮缠,又没有陈胜追击,反倒是见好就收的给八娘留了几分颜面,更是将话题转移到秋千上,并且给九娘澄清了兰花一息之间全都被处置干净的古怪,哪里又是八娘能够应付的来的。 那厢的八娘,被七娘这一袭话绕的立时就绞起了手中的绣帕,一时想着七娘是九娘嫡亲的姐姐,必定全然偏帮着九娘,偏生想破了脑袋却也说不出七娘一袭话中,到底有哪个错字,一时又想着,凭九娘那个榆木疙瘩,怎么可能突然想到扎个秋千,搞个秋千宴,好在祖母的娘家人面前落个大度周到的好名声,必然是她那好四婶想出来的这么个好主意,她可听马婆子说了,四婶前不久才来了这如意居,可是待了好一会子才离开呢!这四婶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就有了个这破秋千,这会子七娘还当着自个儿的面,非颠倒黑白的说是九娘的主意,真个儿是欺负她这个娘老子都不在身边的。 八娘越想越觉着心口憋着的闷气鼓胀难消,但,她的心里头更是晓得,七娘不同于九娘是个软柿子好拿捏,倘换做九娘,便是当着满院子奴仆的面,挤兑几句也便挤兑了,可,七娘是族中如字辈姑娘顶顶拔尖的主儿,虽平日里不论待谁,都是一团和气,却谁也甭想从她那讨去半分便宜。 更有月初与唐先生那一场文礼茶话,便是唐先生那般学识渊博的大家,都被七娘口中所言的礼,答的好半晌都未发一言,之后每日授课时,便都要颠过来覆过去的夸赞七娘如何如何孺子可教,如何如何百年才得一见,如何如何肖似苏老祖,亏得唐先生一届大家,竟说七娘肖似苏老祖,想苏老祖是何等人物,那可是整个大华国第一个贤德人,如今栖霞寺里铸造的苏老祖金身像还供世人顶礼膜拜呢!就七娘那样的,也配与苏老祖比肩,简直是气煞了人,寡妇就是寡妇,便是一肚子学识,被吹捧成大家,也终究还是个拥有克夫命的寡妇,压根就登不上大雅之堂。 但唐先生显然不如八娘心中所想,更是做出了一件让沈家族人都震惊之举,便是让才将将七岁的七娘,下月便入族中十岁以上的姑娘才可入的贤德堂听课,说是以七娘的才学,礼仪规矩,便是贤德堂,也只需听一耳朵便成。 想着七娘的种种,都说她日后是个有大造化的,便是心中嫉恨至极,此刻的八娘却也并不敢与她硬碰硬,只能忍下了一肚子的闷气,便也就朝着七娘福了一礼,进而带着满腔怒火匆匆回了顺心居了。 而一旁瞧着的刘妈妈,亲眼瞧着七娘一番替九娘开脱的话,立时就满心感激的朝着七娘福了一礼,便也就一叠声谢过七娘并命小丫鬟拿过七娘备的那些个探病的礼,又亲自将七娘送到如意居的院门外,望着七娘渐渐走远的背影,刘妈妈直在心里头默叹。 “这般知礼又不动声色便支走了素来难缠的八姑娘,更是将兰花地儿扎秋千一事正大光明的搬出来摆到了明面上,更是让她家姑娘落了一身的好儿,又哪里会想些兰花被清光了的污糟事儿,此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又处处为自家姐妹着想的好性儿,真真是难得的很,只是她家姑娘平日里素来喜爱在如意居里头窝着,要是能多多亲近如此出彩的嫡亲姐姐,总归是好的。” 刘妈妈自是感叹连连,而各自被打发回去的姑娘们也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心思,当然,也不是谁都像八娘那样气的跳脚。 “只一个下贱的老货,也敢给我摆脸色,还有那个怪会装相的七娘,平日里就属她最讨厌,什么功课都喜欢压旁人一头,偏生还故作一副大度又贤良的样儿,顶顶招人恨的就是她,偏生族中姐妹还说她好,我倒是要瞧瞧,她日后能有什么好前程,嫁得什么如意好郎君,竟让人人都争相上赶着巴结。” 而另一边的十娘,一边自袖中拿出攒着的两块桂花糕自个儿吃了,一边则同紧紧跟上来欲劝自个儿的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