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撞了个瓷片横飞。 望着碎裂的瓷盆,再瞧着连着土壤歪在青砖地面的兰花,九娘立时就觉着一颗心痛的无法呼吸了一般,这厢,也不缩在刘妈妈的怀里头落泪了,便依着股子扭劲,直在刘妈妈怀里头扭动挣扎,想要护住好不容易养大的兰花。 可耐不住刘妈妈的手力,这会子钱氏又正是发作的时候,哪里敢松开九娘往前冲,倘再惹着了钱氏,可不得怎生责罚她家姑娘呢! 然而钱氏却没打算就此放过九娘,而是三步并做两步的急行到紧紧搂着九娘的刘妈妈身前,在刘妈妈惊恐恳求的眼神中,一把扯住九娘的胳膊,便朝着那整整齐齐一字排开的兰花边拖拽,急的刘妈妈一边护着九娘一边哀求道 “四太太息怒,四太太息怒,这样会吓着姑娘的。” 可钱氏哪里听得刘妈妈的求情 “迎喜,愣着作甚,去耳房拿把剪刀过来,今天,我就好好教教这个榆木疙瘩,让她晓得日后该怎么跟着女先生学规矩。” 刘妈妈听到剪刀两个字,已然吓的魂不附体,这会子再瞧着钱氏死死拽着九娘的胳膊,立时就心疼的了不得。 “四太太,姑娘还小,身体可娇嫩着呢,可别扯着了姑娘的胳膊。” 钱氏实在烦躁的很,再次听到刘妈妈的相护,便也就毫不留情的一通呵斥。 “哼,你这个老货现在晓得护主了,平日里怎生不好好提点姑娘,倘是你们如意院里头的丫鬟婆子平日里上点心,又哪里会有今天这桩事,你瞧瞧你又哪儿来的老脸与我说教。” 钱氏一气呵斥完的时候,只见迎喜已拿了剪刀来,钱氏接过剪刀的那一刻,又示意迎喜帮着钱婆子将一心护着九娘的刘妈妈扭着两只胳膊押到夏花软趴着的门边。 没了刘妈妈呵护的九娘,也便由着钱氏钳制在怀里头,半分动弹不得,又被强塞了把剪刀在手里头,并被钱氏那一双大手紧紧的攒住。 下一刻,钱氏便带着九娘的手以及紧紧攒住的剪刀,就着最近的兰花,一通咔咔横剪。 “不。。。。。” “啊。。。。呜。。。。” “不。。。不要。。。。。” 九娘一边强不过钱氏双手的力道,一边惊喊着连连摇头,吓的直想往后缩,却耐不住,钱氏在她身后抵着,紧紧的禁锢着她小小的身子,哪里容得她挣扎半分。 “你给我瞧好了,这一盆盆兰花,是因你品性不够高洁,又不跟着女先生用心学规矩,才遭了殃。” 咔咔咔的声音不断传入耳里,随着那咔咔咔魔鬼一般的声音,是一朵又一朵,一片又一片,兰花的花朵与兰花叶被剪成碎片散落。 “不。。。不。。。要。。。我。。我不要。。。。” “啊。。。呜。。。。母。。。母亲。。。不。。不要。。。” 这一刻的钱氏是铁了心的要将九娘的性子拧正,哪里又管的她惊恐万分的嘶喊哭求。 “你给我记住了,今日兰花被剪烂,还有你贴身的大丫鬟夏花挨戒尺,都是因你这个主子不知礼,不通人情,兰花也好,奴儿也罢,跟了你这种无用的主子,只得落到任人践踏的下场。” “你要是心疼兰花,心疼夏花,以后就给我好好的跟着女先生学规矩,学好了,你也能护的住你心爱的花花草草,倘是学不好,不论是花花草草,还是奴儿仆儿,都得遭殃。” 钱氏一通教训完,屋子里头立时就剩下卡嚓卡嚓的剪刀声,歇了好一会子,才见惊恐到几乎窒息,将脸憋的通红的九娘,再也忍受不住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哇。。。。” 九娘一叠声的惨哭中,钱氏自是狠了心的继续抓着她的手剪烂了一盆又一盆的兰花,半点不顾及九娘被迫剪烂了自己顶顶心爱之物的心情,好似在这一刻,只要九娘亲手剪烂了兰花,就能够像七娘处处拔尖似的。 而跪伏在门旁,想上手拦却生怕钱氏加倍的罚回去的刘妈妈,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又朝着钱氏磕了个头并劝了句。 “四太太,姑娘年岁还小,已经晓得错了,再这般下去,怕是要受了惊。” 还不等刘妈妈的劝慰尽数落地,就听得钱氏不耐烦的一通吼。 “你这个老货给我闭嘴,你以为只有你这个乳娘心疼主子,我这个嫡亲的娘就不心疼自己的嫡亲闺女,今日不让她晓得厉害,日后闯了大祸,背上了污名,后悔都来不及。” 吼罢之后,钱氏又死死盯着眼下哭都不会哭,显然是惊吓过度的九娘,便冲着她耳朵,一字一句冷着声音道。 “你给我睁大眼睛瞧着,最好永远记住这一刻,兰花是因着你这个主人无用,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