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更是故作老成的板着一张脸,哪里又瞧的出他心底那点子直面少女的慌乱。 而五娘在这一刻,却只笑眼眯眯的瞧了玉哥一眼,这才努努嘴,将视线转到顺哥身上,便就着九娘攒着花的手,朝顺哥身前递了递 “喏!这是九娘赠给你们四兄妹的见面礼,其他三位弟弟妹妹都收下了,礼轻情意重,还请顺表哥莫要嫌弃。” 五娘说着话的功夫,便又歪头朝着九娘俏皮的道了句 “这可是咱们九娘亲手摘的花呢!” 顺哥哪里历经过拿花当见面礼的事,更何论还是头一遭见面的三岁小表妹所赠,立时就囧的满面滚烫,只是他的肤色偏黑,便是面上再热,也瞧不出分毫来。 这厢顺哥正满身无措的挠了挠脑袋,那厢的玉哥生怕自己的大哥也簪了花,从而失了男子汉的英雄气概,立时就指着五娘与五娘抱着的九娘大急道 “大哥,你可是咱们锦州城文武双全的绝世好男儿,千万不能簪花,若是头上簪了花,还有何面目见锦州城的父老乡亲。” 顺哥立时就被玉哥这一句说的接花也不是,不接花也不是,然而五娘却笑的更加灿然道 “顺表哥有所不知,在咱们金陵啊,男子簪花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听说顺表哥已考了童生了,便也就算不得白身,咱们金陵城啊,文人墨客偏生有素来簪花的雅事,今儿个九娘赠花,便是晓得咱们金陵读书人的风雅喜好,这才起的心思,还望顺表哥,莫要辞了九娘一片好意才是。” 五娘顺口编的这套说辞,哪里是将将入金陵的顺哥与玉哥晓得的,这不,顺哥立时就脸上微囧,并点头接了花,玉哥更是一边抓着后脑勺一边目瞪口呆,他当真不知金陵的好男儿竟喜欢簪花,也太娘们唧唧了。 “那便多谢九表妹的见面礼了。” 顺哥倒也实在,接过花后,瞧着五娘抱着的九娘离得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差了老大一截,与他这个大表哥互相赠个见面礼,也不算个事儿,便也就不好意思白收了她的花,索性扯了腰间的福运双至羊脂玉佩一股脑塞进九娘的手中。 “头一遭来金陵,不成料金陵竟有这规矩,多谢表妹的花儿,也没备什么还礼,这玉佩便给九表妹玩罢!” 瞧着塞进手里头的玉佩,九娘立时就瞪大了眼,她。。她当真不晓得五娘说金陵男子簪花是真还是假,只觉着手里攒着的玉佩价值不菲,第一个念头,便是想推拒,却突然转念想到了女先生教授过的,长辈赐不敢辞的规矩,虽说顺表哥是同辈,耐不住他是兄长,若然因着一个质地上成的玉佩而推推扯扯,在沈家与万家这两个大家族中,便也就显得小家子气了,这可不是大家闺秀所为。 想通了这些个,九娘攒紧了玉佩的时候,即便面上再窘迫,也还是依着礼仪规矩,就着五娘抱着她的姿势,稍稍朝着面对面站着的顺哥福了一礼,并面上一热道 “多谢顺表哥的玉佩。” 顺哥显然觉着怯生生,面露几分腼腆,并几分羞涩的九娘很是惹人怜爱,这厢一颗心便在九娘软糯的声音中软乎了一片,也不再显得像开始那般局促与慌乱,刚想着夸九娘一句的时候,却不曾料到,五娘接下来的一句,立时惹的他手脚都不知如何摆了。 “鲁大山家的,还愣着作甚,赶紧的帮顺表哥把花簪头上,正好簪着祖母种的花去给祖母请安,祖母瞧了,可不知要怎生欢喜呢!” 任顺哥怎般推拒,却无奈鲁大山家的在五娘的一袭话后,手脚太过麻利,而顺哥却始终顾忌着金陵不同于锦州,又顾忌着太过推却会伤了九娘赠礼的心意,到底放不开手脚抗拒。 “不。。。不。。这。。。这。。。” 鲁大山家的已然对五娘的促狭有了天翻地覆的认知,这会子哪里还敢掩着嘴偷笑,更不顾顺哥满身的抗拒与窘迫,拿过花,便手脚利落的簪到了顺哥墨发上,之后,生怕五娘又心生其他促狭的点子来捉弄这位万家大表少爷而牵累了她一个奴儿,便忙不迭的道了句 “大表少爷,沈老夫人怕是在堂屋里等了有会子了,这便随奴过去吧!” 此时此刻的顺哥已然浑身上下囧的手是手,脚是脚,几乎是顺拐着跟着鲁大山家的朝着堂屋里去。 这厢见顺哥簪着花走了,玉哥第一个不敢置信的捂住了自己张的大大的嘴巴,随后更是失声惊叫着,一路小跑的追着顺哥去了堂屋。 等顺哥那厢走远了,沈家的姐姐妹妹这才捂着肚子喷笑出声。 “哎哟哟!不成,不成了,我的肚子都笑痛了。” “五娘这。。。这。。呵呵呵呵。。。” “咯咯咯。。。五姐姐忒促狭了,竟连顺表哥也敢捉弄,待会儿被祖母拆穿了,可有她的好瞧。。哈哈。。。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