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头就是刺头,终究上不得台面罢了。 江任舟很清楚她的“那位”指的是谁,鉴于之前她对缪芝懿做的事,他这会儿并没有什么好脾气,眼神都锐利了些。 眼看江任舟的表情冷下去,Luda也不想真的惹毛他,有些尴尬地迅速拉着朋友离开。 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插曲,他确实不喜欢,但好在结束得快,他继续拍安安上课的画面,心情又重新好了起来。 小家伙确实有点基础,大概也是因为有熟人在,老张讲乐理知识的时候,安安互动得很积极,仿佛眼睛里有星星。 班上的孩子大多是小学生,光是坐在那里就比安安高出一截。安安今天穿的是运动套装,辫子梳成单马尾,远远看过去就像一个洋娃娃。 课间休息时间,安安一蹦一跳地出来,先去上了个厕所,随后赖在江任舟怀里撒娇。 江任舟心软得不行,把保温杯打开交给她,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汗:“宝宝觉得课程难不难?” 安安边喝水边晃腿,笑嘻嘻地摇摇头,但很快又把自己的巴掌举到他面前:“手好痛。” 他自然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叹了口气,握着小朋友的巴掌,给她轻轻捏手指。 回想起缪芝懿的手心触感,他只觉得心痛和懊悔。 曾经他以为那也是她被暴力对待的痕迹——和身上的那些伤痕一样,却没想到那是她玩乐器玩得很好的证明。 更没想到她就是把他从深渊拽出来的那束光。 缪芝懿睡醒之后才看到江任舟发来的视频,笑了笑,存下之后,回了句谢谢。 他们两个这几天的沟通几乎都是江任舟单方面发起的,主要是安安的视频和照片,每次都没聊几个来回就停止,要么是她去忙,要么是安安要人陪。 可以这么说,他们现在的沟通完全建立在安安的基础上。 除了与安安有关的话题,他们没有任何可以聊的东西。 就算江任舟要关心她,好像也聊不了几句,话题最终还是会回到安安身上。 算算时差,现在江任舟应该在忙,下午是他的会客时间。 所以她并没有期待江任舟会回消息,而是放下手机去忙自己的事情。 却没想到江任舟直接发来了视频通话请求。 她以为是安安发来的,简单交代了小助理一些必要的事项,匆忙按下接听。 画面里确实是安安的脸蛋,小朋友刻意凑近了屏幕,调整好了手机的位置,才后退了几步站好。 江任舟的脸倒是没有出镜,但安安的吉他被他抱着,人也坐在一边。 缪芝懿没理解:“安安,是想做什么呢?” “妈妈,我今天学了吉他,我给妈妈弹吉他!” 她不是没看见江任舟那瞬间被逗笑之后的颤抖,自己也跟着哭笑不得,边拿着手机往外走,边笑着看向安安。 “好呀,那妈妈听听看,我们安安学了些什么。” 小家伙用力地点头,转身站在吉他边上,一个一个音开始拨弦。 今天只学了些相当简单的乐理知识,带孩子们认了几个音,并没有教完整的曲子,但安安学得快,之前还有妈妈教过的尤克里里打底,所以已经能稍微弹一小段。 江任舟昨天才买了个新相机,这会儿手机开了录屏,相机也对着孩子,打算尽可能多记录一些片段和瞬间。 缪芝懿原本要坐电梯,但这次为了听孩子的演奏,走的是楼梯,从十二层慢慢爬下去。 右腿膝盖传来尖锐的疼痛,她不想让孩子和江任舟看见,还是尽可能做好了表情管理,握着楼梯扶手的力道渐渐加重。 江任舟的注意力也集中在孩子身上,并没有注意到缪芝懿的情况,笑着盯着小朋友认真拨弦的动作,心底柔柔的。 安安弹的是《小星星》,但吉他和尤克里里不同,她只会一小段,再往后就不会了,只得瘪着嘴放弃。 “妈妈写的,我不记得了。”小家伙挠挠头。“我喜欢妈妈写的。” 江任舟不太明白:“妈妈写的什么?” 缪芝懿那时候正好在回pad上的消息,一下子没注意到他们两个的对话,还把自己这边静音了。 安安的注意力也没在妈妈身上,而是在认认真真回答江任舟的问题。 “妈妈写的《小星星》!中间有一节,我喜欢!之前我们幼儿园儿童节表演,我弹了这个,老师说我弹得好呢!” 他愣了:“妈妈会写歌?” 安安再次用力点头:“妈妈什么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