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参加线下课程的学生屡次靠综测排名拿到国家奖学金,一个连保送选拔都没参加的学生出现在了最终录取名单上,一个每周末有豪车接送的学生申请了贫困生助学金。”庄忆柳笑了笑。“缪芝懿,你觉得这三个学生的行为过分吗?” “是挺过分的,我倒是想见见这三个人。” 庄忆柳见她完全不吃这套,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缪芝懿当然没错过她的表情变化,差不多明白了一切,但依然不理解:“这三个学生的行为,和你这个江大的学生有什么关系?没记错的话,你说这些话的前提是江外的保研吧?况且,我怎么记得……其中一位学生并没有选择去就读保研院校?” “你偷别人的人生的时候,想过会有报应吗!缪芝懿,你无耻至极!” “不去上课是因为我要出去比赛,以及我在导师身边做语料库整理和研究,学分照加,我也没大量缺勤,导师亲自销假;没参加保送选拔是因为我在另一个赛道,目标一样,竞争方式不同而已,你们靠纸笔分数,我靠实战经验;申贫困请助学金是因为我确实穷,你说的豪车是我做家教的学生家长的车,宝马老款。” 缪芝懿笑得坦然,甚至没变换坐姿,就这么从容不迫地盯着眼前的人。 “听了这么多年的黄谣,你应该也相信我和导师或者辅导员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吧?还是说,你听到的版本是我和那位宝马车主是地下情人关系?” 庄忆柳一下子哽住。 “至于报应……庄忆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什么是报应吧?好像只有做错事的人才会有报应呢。” 缪芝懿确实直到今天才知道庄忆柳跟她的矛盾居然根植于她当年被保研这件事。 虽然并不明白一个江大的学生为什么要来指手画脚他们江外的事,但她依然觉得相当滑稽且无语。 说难听点,就这? 这也值得庄忆柳记这么多年,甚至对一个无辜的小朋友下手? “缪芝懿你根本不知道你的行为会给其他人带去什么影响,我的朋友当初因为名额问题,硬生生被逼去考研,压力太大得了精神分裂,最后用床单自缢了!用床单!你懂不懂别人的痛苦!你到底在高贵什么?既然不想要这个名额,你凭什么不早点让出来?拖到最后才退,你让那些早早另寻他路的人怎么想?” 缪芝懿皱眉。 还有这事? 问题是,她在选拔开始之前就跟学校说了不要这个名额,系里也答应了把名额递补给后面的同学,她当时做的研究、写的论文都是为了申国外的学校,庄忆柳的朋友因为保研名额问题患病,跟她有什么关系?这也能怪她吗? “当时要不是你,我朋友第九就能稳进,你凭……” 缪芝懿顿悟。 合着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啊? “我的综测在本科期间都是全系第一,但我保研名额早就承诺放弃了,就算要递补,也是递补给第二名。另外,你朋友跟你说自己是第九,怎么不提每年固定指标只有五个?就算我放弃名额,好像也轮不到你朋友吧?你把气撒我身上,这借口确实太烂了,烂得我都不知道怎么给出评价。” 她还是在笑,但这次的笑很轻松。 就好像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突然得到了解决,或者始终蒙在她眼前、让她看不清前路的迷雾突然被驱散。 “庄忆柳,你为朋友两肋插刀,时隔这么多年还记得这么清楚,甚至细节都大差不差,证明你牢牢记住了朋友告诉你的每句话,并且产生了自己的想法,这份友情确实令人动容。但你的演绎太烂了,我根本不清楚你到底想表达什么。你说我偷别人的人生,不会指的就是这件事吧?” 当初她还以为是因为江任舟呢……枉费心思。 “还有,你跟江……” 缪芝懿这回压根就不想再听了,径直起身:“我跟江任舟已经是过去了,你要是真的这么惦记,那就等你这次出来之后再去追他,我反正不会拦着你们重修旧好。” 庄忆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了她的“但是”。 她虽然已经站在门口,但眼神极其危险,甚至让远远坐着的庄忆柳愣了一下。 “你要是再敢对我孩子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不仅会十倍奉还,还会让你体会到下地狱是什么感觉。” 尽管这话是笑着说的,但她的笑没有任何温度,看上去还有些渗人。 踩着庄忆柳的沉默,缪芝懿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