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梯间。 这是......什么情况? 缪芝懿没有任何表情,眼神里带着极为罕见的嗜血和愤怒。 凑近那人的时候,她还明显察觉到那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现在可以听你说话了,说吧,你想跟我说什么?” “你......” 工作人员几乎立刻注意到缪芝懿因为太用力而指关节发白,并且那翻车鱼的手腕已经快被捏到变形,还是下意识上前去拉开他们两个。 “别打架别动手,有事好好说!” 缪芝懿主动松了手,眼看那人一边高喊着“疯子”一边慌慌张张地捂着手腕跑走,无声地耸肩,从包里抽出湿巾,擦了擦那只耳机。 “芝芝姐......你......他......” 她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你们去查监控吧,我可以配合你们的工作,但是现在我有点事,不好意思。” “哦哦哦好。” 电梯门总算缓缓关上。 工作人员简直一头雾水,想了想,还是准备去调监控看看。 这边,缪芝懿就这么挂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目不斜视地直奔江任舟办公室,甚至完全无视了现场其他人的存在。 余辛还在自己的工位上,原本想起身打个招呼或者帮她倒杯水,却硬生生被缪芝懿的气场吓退,随后开始在心里默默祈祷。 怎么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上次他们离婚的时候,她的脸色好像也没这么阴沉吧? 缪芝懿敲门进去,反手带上门,就这么抱臂站在原地,淡淡地看着办公桌后面的江任舟,甚至没上前坐下。 江任舟从上次安安突然大哭开始就深陷不安之中,现在看到缪芝懿的表情和眼神,更是没来由地紧张,下意识起身。 “不坐下吗?” “不用了,长话短说,我的时间很宝贵,江律的时间要钱。” “妙妙,我......” “不用称呼得这么亲密,我们没关系。”缪芝懿眼里多了一重冷漠。“你上周去幼儿园找安安了?” 江任舟自认思维模式相当理性,说白了就是不论什么时候都能清楚地保持理智,但这种思维模式在他意识到自己很喜欢缪芝懿之后悄然发生了改变。 以至于,现在他光是看到缪芝懿的眼神就紧张得不得了,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再者,他过去从来不会在“说话”这方面落人下风,但在缪芝懿面前,他好像从来都无法妥帖地表达自己,更别提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中面对她了。 他确实做不到。 “江任舟,我在问你话。”缪芝懿的声线更冷。“怎么,江律不需要我的卡,但是想跟我多耗点时间,因为你明码标价按秒计费?” 这话可以说是相当难听,所以江任舟那瞬间也有些不太理智。 “妙妙,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刺?我本来也想找你问问安安的情况,因为我不知道那时候她为什么会......” “所以,你承认你去幼儿园找了安安,并且承认你穿着一身人模狗样的西装出现在她面前。” 江任舟难得被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点这个头。 “妙妙,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可以坐下来说。我知道你担心孩子,我也很担心安安。我承认那天我确实出现在安安面前了,但我不是专门去找安安的。那天是保姆接安安回去的,我不认识保姆,我以为她是陌生人,会对安安造成威胁,所以就跟过去了。但是我真的没想......” “我很冷静,也很理智,不然我早在进门的时候就给你一巴掌了。” 寂静。 江任舟现在确认自己的出现和安安的崩溃逃不开关系了。 但...... 为什么? “江任舟,你既然能对我做那么详细的背调,应该也很清楚安安的情况吧?安安从出生到现在才四年时间,经历了一次被抛弃、四次被领养、三次被退回。第一次被退回是在她生日当天,那对夫妻给她唱完生日歌之后开了门,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就站在家门外等着;第二次被退回,那个女人骗她说带她去儿童游乐园,实际上把车开到了福利院,工作人员就在停车场等着;第三次被退回是在幼儿园放学时间,工作人员直接把她从幼儿园接回了福利院,没经过那对夫妻的手,安安见他们的最后一面是对他们笑着告别。” 江任舟愣了,几乎整个人石化在了原地。 缪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