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上次大哥劝诫我和鞑虏接触的事情,我说等朝廷的消息下来,如今我海外镇抚司成立了,大哥此事考虑得如何了?” “那孙元化有没有单独求见你?”徐永祯笑了笑,开口问道。 “那倒是没有,这几天见过几次面,但是单独求见却是一次都没有!”江晚回道,突然有些疑惑:“大哥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只是想知道咱们的陛下,有没有给你也来一份密旨而已!不过,既然没有,那我就更不能去了! 徐永祯脸上微微笑着:“此人单独求见过我,大概是因为被任命到海外镇抚司来,有些惶恐,更不知道该如何和你相处,所以诚心找我请教了一番!” “哦?”江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此人曾经做过登莱巡抚,又是举人出身,当初是受孙承宗老大人举荐进兵部的,宁远大捷,有他一份功劳!”徐永祯慢慢的说道:“而此人当初去辽东筑边制炮,和如今你所行之事也颇有诸多相似之处,陛下这是为你送了一个重臣干将过来啊!” “看得出来!我对此人印象不错!”江晚点点头:“然后呢?” “此人打过鞑虏,筑边制炮也是一把好手,又在山东做过巡抚,可谓文武俱全,历练丰富,加上又是朝廷的从三品官员,由他担任你和鞑虏接触的人选,无论如何都比我这个国公合适吧!” 徐永祯说道:“我很想去,但是,若是真的此行不顺利,我身死也就罢了,报效朝廷我随时都有身死的觉悟,但是,万一没死成,被鞑虏扣留起来,你说我是为苏武节呢,还是为严将军头?” 他叹了一口气:“不管哪一个,我都不愿意啊……” “你倒是实诚的很!”江晚哈哈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慷概激昂一番,再义正言辞的推脱你身系国体,不容有失呢!” “都自家兄弟,这些漂亮话就不说了!”徐永祯也忍不住乐了起来:“在你和任之面前我说话还这样遮遮掩掩,有意思吗?” “然后你就回京,不管我这里的事情了?”江晚笑道:“陛下未必会对这个结果满意,你回京之后,不说陛下会治罪你,坐一阵子冷板凳肯定是有的,更不要说因为我的缘故,陛下或许以后不敢重用你!” “那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徐永祯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样啊,有什么办法呢!” “只要我海外镇抚司兵强马壮,战功赫赫,大哥不用担心陛下对你的冷落!”江晚眼睛凝望着徐永祯:“时间会打消陛下所有的猜疑的!” “但愿如此吧!” “孙元化可以做使团的正使,我相信大哥的举荐没错!”江晚说道:“不过,这个正使只是表明上的,我想隐藏在使团里亲自去一趟盛京!” “不可!”徐永祯和徐任之齐齐说道,两人都被江晚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鞑虏此刻只怕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现在去盛京,鞑虏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只怕都要将你留下的,你这不是自动送上门去的吗,不可不可,绝对不可!” “就是,我也觉得这太冒险了,姐夫,你如今也是一方主帅了,主帅就应该坐镇军中,运筹帷幄,这种冒险的事情,让属下们去做就好了,你若是折在那边,你这刚刚成立的海外镇抚司,只怕立刻就要散伙!” “散不了伙的!” 江晚胸有成竹的说道:“如今海外镇抚司虽然刚刚成立,但是原来辽东都司的底子早就搭建好了,军政民政衙门各司其职,各种规矩制度该赏该罚的明明白白,就好像一艘船,我是船长不错,但是,船长在船只出海之后,只是负责指明航向,剩下的事情,都交给船上的大副二副水手们去做了,而一旦船只有了正确的航线,这个船长其实就没那么重要了!” “但是,船只在海上遇见危险,你这个船长也不管了么?” “前面就是危险,我这船长去探查危险,决定船只遭遇的危险是可以绕过去还是硬抗过去,也是船长的职责,放心,我也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人,若是真有危险,我还睁着眼送死,这种蠢事别人会不会做我不知道,我肯定是不会做的!” “海外镇抚司各部,不会出问题?”徐永祯想的更多一些:“万一你离开,有人想当这个船长呢?” “那样的话,那个人会死的很难看!”江晚正色说道:“我有我的去的理由,自然也有我离开之后的把握!” “那我暂时不回京了!”见到他下定了决心,徐永祯也不在坚持了,毕竟这种大事情上,对方肯说出啦肯定比他考虑得更周全。 “我替你先坐镇这里,你知会一下你的那几个心腹,我要保证离开的时候,海外镇抚司什么事情都不会出!” “那多谢大哥了!”江晚大喜:“有大哥坐镇,名正言也顺,我就更能放手做自己的事情了!” “那有一件事情,你只怕也要知道一下!”徐永祯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和人谈笑风生的孙元化一眼:“陛下还没有死和鞑虏议和的心思,你去之前,最好先和他谈一谈,不要到了鞑虏那里,你们两人之间再有分歧!” “多谢大哥提醒,我会和他好好的谈一谈的!”江晚点了点头:“来,大哥,我给你引见一下我海外镇抚司的几位猛将,他们也是仰慕大哥很久了……” 高兴盛站在江晚的身后,看着江晚起身领着徐家兄弟离开而去,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位国公爷还真是向着自家大帅,现在这一点几乎已经确定了,不过,这位国公爷不知道的是,他刚刚提醒自己大帅的这些话,前两天晚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