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另辟蹊径的话,或许我可以为你关说一二!” 卫齐没有直接劝对方投降的话,不过,李永芳的表现很清楚,对他的来意,对方早就心知肚明了,只不过,眼前这一层薄薄的遮羞布,没有被彻底的掀开而已。 “明军那边,开出来的什么条件!” 李永芳脸色很平静,似乎一直在等着这个时刻的到来:“我家小都在盛京,明军打算如何让我安心!” “不是明军,是东江镇总兵江晚!”卫齐轻声说道:“这其中是有分别的!” 李永芳根本不去考虑他这话中的意思,而是追问道:“那江晚开出来什么条件给我,如果我将马兰峪献给他的话!” “改旗易帜而已,你依然是马兰峪的守将,甚至你手下的兵马都不会动你的!”卫齐说道:“你麾下兵马改名为东江镇李字营,你任参将!” “然后呢……” “没了!” 卫齐看着他,李永芳愣了一下,气极而笑了起来:“敢情我满门老少的性命,就换一个什么都不变的参将回来,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献出马兰峪,坚守在这里,等候辽阳的援兵不好吗,我马兰峪就算抽调走了两千人去了辽阳,但是眼下依然还有四五千人之众,加上潘家口的李思忠,不敢说和东江镇的江晚对战取胜,但是,在他的攻势下,坚持到辽阳方面的援军来到,我自问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长甸一战,你马兰峪折损了多少人?” 卫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从镇江堡而来,你不会以为这些消息,我居然不知道吧!” “不过折损千余人,马兰峪实力未损!”李永芳依然嘴硬着:“不过是天气寒冷,明军以逸待劳,打了我一个猝不及防而已,若是明军真有战力,为什么不直接进攻马兰峪!” “那是明军阻拦你去宽甸的援军!” 卫齐实在听不下去了,李永芳这不睁眼说瞎话吗? “现在宽甸已经落入了明军手中,朝鲜国平安,宁安两道,都被明军控制,你马兰峪,潘家口,已经在明军的重重包围之中尚不自知,实力未损,这话你真敢说,你两堡的汉军旗是一个什么货色,就算我清楚,你还不清楚吗,我镶黄旗精锐比起你手下的汉军旗士兵战力如何,如今我什么下场,你难道看不到吗?” “卫齐大人,你到底是来劝降的,还是来求死的?”李永芳脸上肌肉跳动,目露凶光,狠狠的看着卫齐,卫齐的这一番话,算是将他最后的遮羞布一把给扯下来了。 “我到你这里来,生死还由得我自己吗?”卫齐不甘示弱的站起来,也是狠狠的回瞪着他:“我若是死在你手里,你觉得你又能比我晚死几天,江晚可是亲口对我说的,若是马兰峪潘家口不降,鸡犬不留!” “两位大人,两位大人,消消气,消消气!” 宁完我见到两人剑拔弩张,急忙起身打着圆场:“英雄审时度势,识时务者为俊杰,李将军不用动气,卫齐大人也不用发怒,大家慢慢说,总会有个办法破这眼前的困局的!” “你谁啊?” “文馆的汉臣,祖大寿将他要了过来,祖大寿阵前投敌之前,就是此人在江晚那边说合的!” “哼!” 李永芳借驴下坡,气呼呼的坐了下来,却是再也没有刚刚那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了。 “其实,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宁完我小心翼翼的说道:“既然是形势所逼,李将军可以玩一次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把戏嘛,只要事先将情况禀报给大汗,日后回归也不是不可以,而卫齐大人这边,也完成了那江晚的差事,岂不是大家都好,这世上的事情,不就是你糊弄我,我糊弄你吗,只要场面都过去,谁会在乎当当时你是怎么过去的呢?” “你是说,假降?就和祖大寿一样?”李永芳看着宁完我:“有祖大寿这个前车之鉴,你觉得那江晚会傻乎乎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吗?只要我决定献城,江晚立马会派兵马入城,然后分批分次的将我手下的兵马打散调走,你真以为,他会不动我马兰峪一兵一卒吗?” “那又有什么关系!”宁我问笑了起来:“就算兵马全部都调走,拆散,和李将军又有什么关系,那是汉军旗的兵马,又不是李将军的家丁,我想,李将军就算是死,也不会让江晚将你的家丁全部都调走吧!” “形势所逼啊,形势所逼的意思,就是将来李将军要回归,那也是大势使然,肯定是后金大军逼迫到明军毫无退路了之后,李将军再顺势反正嘛,有今日在皇太极大汗那里的禀报报备,难道你还担心来日被追究罪责吗?而这么一来,你盛京的家小,最多也就是有点牢狱之灾,吃点苦头而已,性命却是不用担心的呢!” 李永芳有些意动:“但是,我这边的消息,如何能送到大汗手中去呢?” “这个不用担心,直接告诉江晚就可以了,只要他不派人派兵阻拦,这信一定可以能到皇太极大汗手中!” “我这不是作死吗!”李永芳一拍桌子,又要站起来:“卫齐,你和你带来的人,真是变着花样的要坑死我吗?” “江晚只要你这两个军堡,至于你的去留,他不会在意!”宁完我脸色不变:“就如同李将军知道自己若是归降之后,属下兵马会被拆分,自己不会受重用一样,这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有数,若是一封书信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他会拒绝这封书信被送出去吗?” 他拍着自己的胸脯:“若是李将军不放心,这事情交给我去办,若是办不成,李将军直接砍了我的脑袋就是!” “你的脑袋有个屁用!”李永芳不屑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