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自己也是曾经“被退亲”的人设。 江晚真是有些莞尔,是不是按照剧情的发展,自己还要特意找到自己曾经被定下亲事的那家人门上去,然后告诉他们,如今的自己已经出头人地了,啪啪的打他们的脸? 这也太村俗点了! 这种事情小孩子才会去做,看起来意气风发,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但是这种做法在江晚看来,一点意义都没有。 自己出生入死,难道是为了某个不开眼的女孩或者是他的家人么,这也太侮辱自己的格局了。 他江晚,如今虽不在中枢,但是也是在天子之侧,若不能心怀天下,那和这个时代热衷权势和财富的官员士绅有什么区别?若不是尽自己所能,不让这汉家衣冠,堕入长达二百七十六年的黑暗,他与这个时代的庸碌之辈,有什么区别? 眼光再放长远一点,格局再大一点,大明明明在这个时代,明明站在世界的顶端,但是已经开始有了被西方诸国追赶的迹象了,若是再如同江晚知道的历史,固步自封两百多年,难道还要让华夏人民再经历一次那屈辱挨打的百年吗? 如果自己做得好,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江晚摇摇头,如果这就是自己的志向和使命的话,被一个小女子退亲,这算多大点事。 “先生若是不喜欢听到这些话语,回头高进吩咐下面的人,让他们禁绝这些街坊百姓谈论先生的事情!” 从走进富源茶楼起,高进就发现江晚一直都似乎微微有些出神,哪怕是眼睛盯着台上的说书人,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心里微微有些埋怨自己,为什么脑子一抽,对江晚说那样的话出来。 这种事情,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哦!不用!”江晚醒悟过年,笑着摇摇头:“这事情我就没放在心上,你也不要多事,我江晚又不是什么大人物,难道还不让人说几句了!” 他指指台上:“魏忠贤那么大的人物,现在还不是一样,被人编排成书目,在台上说!” 高进笑着点点头,冲着身边一挥手,旁边的人大声喊了起来:“高大爷打赏纹银十两!” 说书人对着高进拱手弯腰:“多谢高大爷打赏!” “继续说,继续说,我就喜欢听魏忠贤倒霉的这些事情!”高进呵呵的笑道,微微觑了江晚一眼,见到江晚也在含笑点头,心下顿时大定。 说书人说的书目是《定皇庭》,名字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内容却是说的当朝皇帝即位起,在宫中如何英明神武,和一众阉党斗智斗勇的事情。 虽然不是指名道姓,换了个朝代的皮,将几个重要人物换了个名字,但是这种东西,无非是避讳而已,说书人清楚,听书人也清楚。 说书的人自然不会了解什么宫中的内幕,但是,朝堂上发生的大事,他还是清楚的。 就比如魏忠贤的党羽什么五虎五彪,一一被弹劾罢官,辞职的辞职,身死的身死,这些消息对百姓来说,早就是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事情了,说书人只是将这些事情稍稍艺术加工了一下,再将皇帝的英明神武夸大一下,加点什么天命啊,二十八星宿护身之类的神神叨叨的东西。 于是,一部受到广大百姓喜闻乐见的新书目,就火热出炉了。 而魏忠贤被贬出京,更是让这个书目成了富源茶楼人气最旺的书目。 江晚坐了一会儿,听得哑然失笑,在说书人的嘴里,这一切都是皇帝亲力亲为,而且有着天上星宿和地下的鬼神相助,那魏忠贤居然还和皇帝作对,简直是人神共愤。 此刻魏忠贤被贬出京,那也是皇帝仁厚慈悲,没有赶尽杀绝之意,希望魏忠贤能认清自己的罪状,在皇陵看守,为自己赎罪云云。 “走了!” 江晚站了起来,走出了富源茶楼,正琢磨着是不是去青云楼坐一坐吃点东西,就看见有两人匆匆走上前来,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这是高进的手下,高进走了过去,低低说了几句,然后走回来。 “先生,有人在王府等着你!”他压低了声音:“宫里来的!” “嗯!”江晚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转身朝着王府走去:“有问清楚是什么事情吗?” “这个,不敢问……”高进嗫嚅了一下:“是王公公……” 能被高进尊称为王公公的,还知道是宫里来的,那就只能是王承恩了,江晚有些奇怪,眼下的王承恩可是内官监的大太监,朱由检身边的红人,若是皇帝想要召见他,随便派人来传下旨意就行,根本不用劳动他亲自跑一趟的! 十王府里,和他离开的时候变得大不相同。 朱由检进宫之后,这里作为潜邸,虽然没有增派守卫的士兵,但是原来羽林卫在这里护卫值守的士兵还是没有撤的,江晚和他听雨楼一众人,能随意的进出,那是因为他们都有这王府侍卫的身份。 但是此刻,还没接近王府,就能看见明显增多了的士兵,而且,从服饰看来,这些士兵,可不是羽林卫的人了,而是腾骧四卫的兵马。 江晚心里微微有些意外,但是也不觉得太出奇。 腾骧四卫是宫里的禁军,王承恩也出现在了这里,如果没错的话,那应该是朱由检故地重游来了。 这是因为魏忠贤的事情结束了,他心结尽去要来回顾一下他自己曾经住了几年的地方么? 在十王府里,江晚见到朱由检最多的地方,是在朱由检所在的内院。 这一次,也不例外,进了十王府,就有人过来,领着他朝着内院走去,只是沿路都是禁军,而在内院门口等候着他的,也不再是那个王府管事王承恩,而是身着蟒袍的大太监王公公。 这一切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