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的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是暮色沉沉。 江晚心里微微有些意外,在上午睡觉之前,他就已经吩咐过身边的人,若是有宫里的旨意,不管他睡得多沉,一定要第一时间叫醒他。 这个时候,他才自然醒来,显然宫里一直都没有消息传来。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叫人弄了点吃的东西过来,江晚在自己的院子里,一边吃得东西,一边琢磨着事情。 现在随着他进驻十王府的人不少,但是,有资格陪着他吃饭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这让他一个人吃着东西的身影,显得有些寂寥。 如果在旁边,还有个瞎子拉着二胡的话,那感觉就更凄苦了。 “先生,宫里虽然没消息,但是,那个被咱们看起来的锦衣卫千户,可以已经求见过先生好几次了……” 王德胜在他身边,低低禀报着:“这人一点眼色都没有,先生辛苦了一个晚上,他还敢来打搅先生休息!” “叫他过来吧,正好,我也有事情要他去做!”江晚愣了下,旋即想起来王德胜口中的人是谁,微微沉吟了一下,吩咐叫人带他过来。 李藩今天已经忐忑了一整天了。 一大早就看到江晚和他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而且都是一副厮杀过的样子,他心里好像有一只猫的爪子在那里挠啊挠的。 江晚和他的人都回来了,那就意味着,昨天晚上他们要办的事情,都办成了。 用他的理解,那就是锦衣卫里,现在应该已经是翻天了。 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胆小和懦弱了,若是他不是躲进这王府里,而是昨天和这位江先生一起出去,想来,这个时候的他,应该妥妥的是有功之臣了。 他西城千户所千户的位置,会不会因功升迁,这个暂且不说,至少,有功劳傍身的话,应该没有会惦记他的这个千户的位置了。 而他什么都不做,那就意味着,他的前途堪忧了。 这么一顺下来,他自然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向江晚表示投效的意思了,外面的消息,江晚的人自然不会给他说,他也不知道外面到底翻天覆地成了一个什么样子。 这让他更加着急了。 眼看着整整一天就要过去了,若是过了今天,他还是什么都没做,那么,等到人家缓过手来,他可就真只有阶下囚的命了。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再次去碰碰运气,求见一下江晚,反正连续碰壁好多次了,这脸不脸的,为了自己的前程,要不要也无所谓了。 江晚召唤他的消息,送到了他的面前,他简直是喜出望外的跑到江晚的跟前的。 “白日里,你求见了好几次,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吗?”江晚温和的笑了一笑:“若是李千户的家小,有什么需求用度,尽管开口就好,倒是不用为难的!” “不是!”李藩正色说道:“我昨晚在这陛下的潜邸里,想了整整一夜,感受到这里无处不在陛下的气息,早上起来,觉得浑身都是精神,就好像受到了陛下的感召一样,恨不得迫不及待的要为陛下去出生入死!” 他挺直了胸膛,站在江晚的面前:“昨日那个优柔寡断的李藩,已经死了,现在站在江先生面前的,是一个崭新的,想要报效君王的李藩!” “哦!”江晚笑了起来,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所以,你是来听我吩咐的喽?” “请江先生示下!”李藩低头抱拳,进入下属的角色的速度,简直是一瞬间的事情。 “你这个西城千户所的千户,肯定是没得做了!”江晚点了点头:“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继续听我吩咐,为陛下效命么?” 李藩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但是他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狠狠的点了点头:“是,不管李某是什么官职,只要江先生还有用得着的地方,李某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算是个聪明的了!”江晚微微叹息道,“你说,你这话昨天说,该有多好,这过了一夜,再和我说这话,不仅没了先手,在我心里,也失了几分好印象,真是可惜啊!” “李某心中为家小羁绊,漠视上差,李某知道错了,还请上差看在李某醒悟的还算及时的份上,再给李某一次机会!” 江晚看了看他,足足看了半响,才缓缓开口:“许简此次有大功,至少得把他官衔前的那个副字去掉,你这个千户,原本打算过几天,再和你好好聊聊你们千户所的事情的,既然你今天找过来了,那就好好的说一说。” 他摇摇头:“若许简为西城千户所千户,你则为副千户或者百户,你不得有半点怨言,且得用心辅佐新千户!” “李藩敢不从命!”李藩肃然回答道。 “若是你连副千户和百户都得不到,那就得看你以前屁股干净不干净了,我之前说的话,依然有效,我保你家小安然无恙,但是,你,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先生,李藩要如何才能戴罪立功!”李藩心里暗自庆幸,果然,若是再迟一晚上,自己就是那待宰的羔羊了,现在,似乎还有些转机。 “西城这边,我是有感情的!”江晚淡淡的说道:“所以,不管外面乱成什么样,许简和高进,一定会将西城这一块,维持着安安稳稳的!” “但是,其他的地方,我可就未必兼顾得到了!”江晚靠着椅子上,慢悠悠的说道:“但是,我又不想看到因为昨夜其他几个锦衣千户所有所变动,而搞得其他地方人心惶惶!” “李藩可以替先生做这事情!”李藩眼睛一亮:“下官在锦衣卫多年,人面还是有点的,上至北镇抚司的诸位大人,下到各千户所的总旗百户诸位兄弟,都知道下官是个好说话的,有下官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