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有十几只火铳?” 江晚有些意外的看着周昆,但是对方一本正经的样子,他不觉得对方这个时候凑上来,拿用这样的话题和他开涮。 “这群玉楼的东家,是定国公府上的贵人!”周昆含含糊糊的说道:“虽然小的只是一个管事的,但是平日里还是听那位贵人教诲了许多,这个时候,小人觉得还是能帮上一点忙的!” “东西在哪里,全部拿出来!”江晚点点头,看着周昆吩咐他的人去拿东西,也挥挥手,身边的人去了几个。 “定国公府上的贵人是吧!”江晚说道:“不管这些东西合用不合用,这份人情我记下了,你带着你的这些人躲在安全的地方,不要再凑过来了,待会打起来,刀枪无眼!” 周昆点头离去,没多长时间,他口中的火铳送到了江晚的眼前。 除了没有火药和弹丸,这些火铳居然都是完好无损,直接就可以拿来用的,不过这也不是问题,江晚手下的火铳手携带的火药和弹丸,可以匀称一些给这些火铳用。 而江晚的手下,几乎都接受过火铳训练,使用更不在话下。 看到十几支火铳被安置在了大门后,窗台下,江晚一直都是焦虑的心,终于轻松了一些。 火药和弹丸被平均使用后,能保持的射击的持久度肯定会差很多,但是,火力的强度弥补了这个不足,尤其是这是巷战,基本上除了他自己的火铳手携带的燧发火铳,这些长管火铳很大机会没有发射第二次的机会。 这可是冷兵器时代,一支军队,若是死伤十分之一或者十分之二还能保持不溃败的,就算是强军了,就如同刚刚冲上来的锦衣卫们,虽然气势汹汹几十人一起冲过来,但是,倒下十几个人之后,往后逃命的人那是谁都拉不住。 哪怕他们可能是崔应元的亲兵也是一样,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没经历过的人根本不知道若是自己身临其境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选择。 如果说迎头给冲上来的敌人一次巨大杀伤的话,这些火铳的用处,就算是达到了。 外面的声音依然嘈杂,有人在大声的喊话劝降着,但是却不是那崔应元的声音,江晚突然心里一动,凑到窗前看了看,只见外面依然如故,到处都是人和火把,几个锦衣卫正对着这里大喊,崔应元却是不知道了去向。 “周昆!” 江晚对着身后的人群喊了一声,转身走到对方面前:“你们这里有后门吗?” “若是有后门,他们早就跑掉了!”周昆摇摇头:“都是楼子里的人,吃住都在这里,外面也就是些下人呆的地方,大人的人已经把守了进出口,叛逆想要无声无息的进来,应该不可能!” “那我就放心!”江晚松了一口气,外面的人不冲了,反而劝降喊话,这有些反常了,他都担心这是对方在声东击西,在前面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然后从后面摸进来。 眼下排除了这个隐患,倒是让他心里安定了许多。 “会不会是大人刚刚说的‘诛灭三族’的话,吓散了叛逆的军心!”周昆轻言细语的说道:“就算反应慢,半个时辰,兵马司的人也应该到了,而最近京里各营兵马都在巡防,反应的速度应该比兵马司的人更快!”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大队兵马过来了,外面的这几百号人,就不算什么了,而大人说了要诛杀他们三族,如果是我,我一定找个机会溜掉,不会留在这里傻傻的被抓!” “不好!”江晚悚然醒悟:“崔应元那王八蛋要逃了!” “想来应该如此,若是天亮之后众目睽睽之下,再要逃走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周昆点了点头,“趁着晚上,换身衣服躲在什么地方,再找机会出城的话,没准真的就让他逃掉了!” “先生,外面有兵马过来了!” 二楼传来了叫喊声:“从街尾那边过来了,围着咱们的人散了……” 不用上面的人叫喊,在一楼的人,已经看到了外面的动静,江晚大踏步走到窗前,果然外面血迹未干,但是,那些晃动的火把,正在纷乱的朝着崔应元的宅子那边移动,而街尾处,马蹄声阵阵,不知道多少兵马正朝着这边而来。 “开门!” 江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到了门前。 “江先生!” 火光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马上跳了下来:“许简救援来迟,让先生受惊了!” 江晚看着许简身后,几乎都是全副武装的锦衣卫,而除了封万里等寥寥数人,这些锦衣卫,他大都不认识。 “西城,东城,南城,北城四个千户所,愿意跟随我来的兄弟,我都带过来了!” 许简大声的说道。 “还有南镇抚司的人!”封万里也在后面叫道。 然后两人齐齐抱拳躬身:“请先生吩咐!” 在他们身后,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齐齐大叫起来:“请先生吩咐!” “让他们将整条街全部围起来,没有我的命令,就算是一只苍蝇都不准进出!”江晚紧绷着脸:“封万里带着南镇抚司的人巡视,不得有任何人徇私!” “封万里得令!”封万里大声的应道。 “许简你带着人跟着我!”江晚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六月债,还得快,我们去找崔应元讨这笔血债去!” 群玉楼里的人都慢慢的走了出来,站在了江晚的身边,四周的锦衣卫们在封万里的指挥下,正在四散开来,将这条街围得水泄不通。 江晚看着远处依稀闪动的火光,手朝着前方一指:“凡手持武器者,就地格杀,去!” “凡手持武器者,就地格杀!” “凡手持武器者,全部就地格杀!束手免死!” 一群人口中高喊着,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