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 黑暗当中隐隐传来一声低喝,屋子的大门被一脚踢开,刚刚搂抱在一起的白花花的人影霍然而起,还没来得及尖叫,几柄闪着寒光的短刃就抵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敢大声喊叫,就一刀一个!” 有人在不远处低低说道,两个搂抱在一起的人影,顿时身子僵硬,将即将出口的呼叫声死死地压在了喉咙里。 有人抄起他们身下的床单被褥,仿佛是裹着粽子一样的将他们裹了起来,黑暗当中,也不知道是谁的手,在白花花的身子上顺手狠狠的捏了一把,被窝里的女人,只是忍着疼哼了一声,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尖,却是连话都不敢说。 “麻核!” 随着这声音,两人下巴被托起,几个麻核被塞进了他们嘴里,等到有人将他们的嘴用布条扎好,他们面前的刀尖,才缓缓地收了回去。 裹着两人的被窝,被人抬了起来,冲进屋子里的黑衣人快速地退了出去,在门外,一顶小轿子已经在等候着,被窝被塞进了小轿,几个黑衣人手中的兵器一收,竟然当起了轿夫。 小轿子晃晃悠悠的开始动了起来,轿子里的两人,面对面紧紧的被捆绑在一起,此刻两人眼中都是一片恐惧之色。 偶尔轿子会慢下来,外面传来的说话声,兵器的碰撞声,让这两人清楚,这是外面的人遇见了巡夜的兵马司的军兵,但是当两人脸上刚刚才浮起喜色,这轿子又缓缓的动了。 兵马司的巡夜的军兵对这些人似乎非常的熟悉,甚至没撩起轿子检查一下,随便说笑几声,居然就让这些人这么走了。 女人的眼神变得愤怒起来,恶狠狠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显然她认定这些人都是男人招惹来的对头,也只有男人的对头,才会在这样的夜里让兵马司的人都不会严查。 男人看懂了女人的眼神,却是一脸的委屈,嘴里呜呜两声,却是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突然之间,男人露出了吃疼的表情,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女人,也不知道女人被子里将他怎么了一下,男人的眼神变得也有几分愤怒起来。 轿子突然停了下来,两人停止了互相的纠结,几乎同时看向外面。 轿帘被掀了起来,两人又好像一个大粽子一样,被人拖了出来,这一次,没人抬着他们了,几个人就这么拖着他们,在一级一级台阶上颠动着,将他们拖到了屋子中间。 “啪哒”一声,有人打燃了火石,屋子里登时亮堂起来,两人抬起头来,灯火下,一个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的少年,正歪着头看着他们。 “你们在外面守着,什么人都不要放进来!”高进对着屋子里的黑衣人们开口,黑衣人们退了出去,屋子的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关了上来。 “就是他们两个!?”江晚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微微的摇摇头:“画像上的人,可比真人好看多了!” “的确就是他们两个,人在白日里已经确定过了!”高进点点头:“按照您的吩咐,没有惊动任何人,这个宅子的主人,是山东的一个商人,一年来不了京城两次,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宅子的主人都不会知道!” “外面的那些人呢?”江晚仿佛是随口问道。 “都是我多年的兄弟,身上也有案子,信得过!”高进言简意赅的说道,他明白江晚问这话的意思。 “那就好!”江晚微微点了点头,看着他:“我接下来要问他们的事情,你确定你要在一边听着么,有些话,听完之后装作没听到了可就不行了,别人也不会相信的!” “一切听江先生吩咐!”高进低声回答道。 “无所谓了,事情都做下了,听不听其实也没所谓,看来,你一旦下定决心之后,倒是也不带反悔的!”江晚对着高进笑了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高进自己的错觉,他觉得江晚的这个笑容,好像比以前要亲近多了。 “你是东厂孙玉林,你是冯盛氏!” 江晚低下头,看着眼前的两人:“我让他将你们嘴里的东西拿下,你们若是想叫,那就叫,反正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 地下的两人连连摇头,江晚指指他们,高进走过去,除掉他们嘴上的束缚。 “我不管你们是哪里来的,今天既然找到了我孙某人,规矩我孙某人懂!”孙玉林一拿掉嘴里的麻核,急急忙忙的说道:“我们素不相识,想必不是寻仇,要银子的话,诸位好汉,说个数目就可以了!” “掌嘴!”江晚轻轻开口道。 孙玉林还没反应过来,高进一个打耳光就扇了过去,顿时打得他眼冒金星,女人本来也想说话,见此情形,一个字都不敢吭了。 “我问,你们答,我不开口,你们开口了,掌嘴!” 江晚慢慢的说道:“回我的话犹豫了,掌嘴!” “说错了,掌嘴!” “撒谎,也是掌嘴!” “我的话,你们明白了吗?” 两人这一次,点头点得飞快,却是没人抢着开口了。 “很好,就是这样!”江晚搬了把椅子,坐到他们面前:“你是东厂辛科档头,认识郑八金吗?” “认识!”孙玉林点头,回答得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醉酒溺水而死!” “有人怀疑过他的死吗?” 孙玉林稍微犹豫了一下,高进一记蓄势已久的耳光,毫不犹豫的就赏了过去。 “没有,没有,大档头曾经有点觉得蹊跷,但是后来查实,的确郑八金的死是个意外!”孙玉林大声地叫了起来。 “哦!”江晚满意的点了点头:“回答得不错,没你的事情了,现在轮到你了?” 江晚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