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自己的哥哥登基之后,朱由检觉得整个世界对自己都变得友好了起来。 童年时候的那些不大让他愿意回首的往事,现在已经很难动摇他的心境了,那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将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过完他这一辈子。 他前面的路,几乎每一个人包括他自己都看的清清楚楚。 但是,朱由检觉得自己要真是这样过上一辈子,也实在是太平淡了一些。 哥哥朱由校和他同出一脉,小时候也是没有得到过多少祖父的宠爱,至于父亲的管教什么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在读书识字这些事情上,朱由校没多大的兴趣,也没人敢强行逼着他去读书,所以,在学识上,朱由校的确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这让朱由检颇为遗憾。 因为这样的一点点的不如意,哥哥想做一个千古明君,显然是有些过于强求了,不过他这个做弟弟的若是多学一些东西,多历练一些,将来也许能成为自己哥哥的臂助,为哥哥排忧解难。 将来,即便是哥哥大行了,他也可以成为镇国亲王,辅助自己的侄子继承这大明的江山社稷。 这是自从封王之后,朱由检自己心里最深处的想法,这个想法,别说没有对自己的哥哥说,就连太妃娘娘他也没有提起过,要知道,在宫里,除了哥哥和皇嫂,就是太妃娘娘最疼了。 等到搬出宫到了十王府,朱由检就开始身体力行自己的目标了,书是一定要读的,不仅仅要读,还要读好,每日上午雷打不动的一个时辰是他学习的时间,《四书》《五经》要学,《资治通鉴》《通鉴纲目》《大学衍义》这些也要学,至于《贞观政要》《皇祖明训》《帝鉴图说》这些典籍,那更是都要仔细研读,授课的先生虽然没有固定的,但是其中也不乏有翰林院的学士,民间大儒之类的。 当然,想要成为自己的哥哥的左臂右膀,一个好的身体,也是少不了的,若是体弱多病的话,到时候不能帮上哥哥的忙,没准还要被哥哥担忧照顾,这种事情,他可不会让他发生。 所以,十王府里的侍卫中,也没少陪着他这个王爷一起锻炼身子,虽然摸爬滚打之类的军中健体之法他做起来不大成体统,但是,总有适合他这样身份的贵人锻炼的法子。 当然,听闻这样的事情,有几个神神叨叨的江湖术士前来鼓吹他们长生不老的那一套,被他直接就送到锦衣卫那边去了,这种鬼话骗小孩子可以,但是,他朱由检堂堂信王,可不是什么小孩子了。 总之,每一天,朱由检都将自己安排的十分的充实,偶尔闲暇下来,带着王承恩在外面散散心,听书吃点心,或者是进宫转一转,就当是放松身心了。 说道王承恩,朱由检算过,不知不觉他在自己身边已经超过五年了,这也就是说,自己七八岁的时候,这个家伙就已经在自己身边伺候自己了,当时好像乾清宫选侍娘娘那里吧,他也记得不大清楚了,反正他记得清楚的就是从自己小时候到现在,王承恩不知道为了自己吃了多少叱责,捱了多少板子。 他有时候都有些好奇,这王承恩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如今的王承恩,应该是他在十王府一等一的心腹之人了。 朱由检也没有亏待他,他封王后没多久,就亲自为了王承恩的事情和自己的哥哥说了说,王承恩就成了十王府的内侍太监,以王承恩的这个年纪,其实就算是给他一个掌事太监或者是首领太监其实也不算什么,不过朱由检自己有自己的主意,饭要一口一口吃的,路要一步一步的走,自己年纪还小,若是王承恩一直都是忠心可用,那么,这些位置,迟早他都是会做到的。 他可不想等到自己年纪大了,对自己身边的亲近人却是做到“赏无可赏”的地步。 午间小憩了一会儿,睁开眼,朱由检习惯性的叫起王承恩:“大伴,大伴……” 一个小宦官低头走了进来:“王公公去处置王府的一些琐碎事情去了,奴婢在这里伺候殿下!” “哦!”朱由检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最近王府有很多琐碎事情,需要他去处置么?” “这个,奴婢不大清楚!”小宦官低着头说道:“殿下需要我去请王公公回来么?” “不用了!”朱由检摆摆手:“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让他去忙吧,对了,叫人去富源茶楼看一下,今日说的什么书,回来禀报一下!” “奴婢这就去办!”小宦官躬身离去,一转眼却是又走了回来:“殿下,王府长史李求安李大人在外面求见!” “传进来吧!”朱由检点点头,却是有些奇怪,平日里有事情都是他让王承恩和这李求安去说,今天怎么就这么巧,王承恩不在,这李求安就亲自来见他了。 李求安走了进来,对着朱由检中规中矩的见礼,虽然他是王府的属官,但是却是朝廷任命的,在这位年轻王爷心里只怕他这个长史和其他的朝廷官员没什么区别,这一点他心里非常的明白。 “今日王府里发生了一事,卑职觉得王爷应该知道!” 李求安开门见山的禀报道:“王府执事江晚今日出府,被东厂中人以‘与谋逆案有牵连’为由,缉捕回了东厂!” “弄错了吧……”朱由检一愣,笑了起来。 “卑职也是觉得弄错了,不过,东厂那边的人办事有些不大讲道理,所以,卑职派了几个侍卫,随同他们一同去了东厂!” “然后呢?”朱由检脸色未变:“你来禀报我,想来是有了结果了吧!” “据说那江晚和东厂的人分说清楚了,东厂的人就将他放了回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