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进展。圣人那头,快没办法交差了。” 江陇明眼神一暗。回眸看向案桌上头那长簪。 “事有发生,且必有破绽。点面汇聚,即为真相。急不得。” “走吧。咱们去永乐坊。” 手下不明所以,“如今是白日。咱们又是当值。司丞果真?” “就得当值去。若是下了值去,朝廷户部那帮人是不给报账的。还得咱们头自己出钱。”另一个手下道。 江陇明没否认。抬步离开。两人急忙跟上。 ———— 苏沐晴神色自如的踏进制药坊。此处都是从宫里头拨过来的,都是老手。本是退休的年纪,是再就业了。 门前一排,都是煎药的地方。白烟袅袅。夹杂着药香。药童忙忙碌碌。不住加碳扇风。大冬日里,平白一身汗。 靴尖停留在一煮的沸腾的药罐前。火候刚好。药香浓郁。 药童抬眸。吓得打了哆嗦。诚然苏沐晴的模样的确可人。明眉皓齿。尽显动人。一双杏花似的眸子欲语含羞。 而她骨子里的纨绔才是令药童发抖的缘由。 原主多病,不爱喝药。药若是苦的,喝下去便是要闹腾。这脾气性格,这里的药童都见识过,到底是孩子,都是怕的。 苏沐晴并不显示亲近。毕竟嘛,自己来了后不会再伤害他们了。可也实在不必说出口,人尽皆知的地步。做就好了。实在不必解释。有些事,只做不说。有些事,只说不做。做说之间,自有平衡。 “回娘子的话。药还有一刻就好了。师傅说若是那位喝了不好。再去调整。” 苏沐晴把头低下,用鼻子嗅嗅。闻着都极苦。怕是加了不少好的药材。 “你师傅呢?” “回娘子,师傅在屋里头整理药材。” “换药。”苏沐晴不多废话,便是不容解释。“太苦了。甜一点。” 原主向来是我行我素。苏沐晴沾了光。她本来就懒得同人过多交流。现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不会有人多问。 太医不多挣扎。毕竟那位郎君营养不良才是最最严重的,伤口都是外伤。也实在不必太过大补。 重新煮药需要费时辰。苏沐晴也不急。自己搬了板凳。从房檐下那一排里头,找了罐子。看起火来。 煮药费了两个时辰。她目不转睛,盯了两个时辰。 ———— “吱呀————” 苏沐晴推开门。冬日里总是黑的快些。外头已然是落阳了。 “凝之。我进来了。” 屋子并不大。苏沐晴特意安排。此处是个幽静雅致的地方。谢临简应当是喜欢。 放下药。苏沐晴抬眸看清了榻上的谢临简。 各处伤口都已然细细包好。手脚却有些急促之感。 “喝药吧。”苏沐晴把药端过去。谢临简手上都是伤口。被包裹的严严实实。自己定是喝不了了。 “罪人可以!” 谢临简抬手,把药接过来。此情此景,苏沐晴觉得有些眼熟。像是哆啦A梦。 有些设定接受了就回不去了。 苏沐晴强忍着笑意。从怀里掏出来一把果脯子。 “本打算给你的。”苏沐晴拿起一个放进嘴里,“可你刚才又说自己是罪人。所以我生气了。不给你吃了。” 谢临简表情有些蒙,一双手捧着空空的药碗。琢磨了半天,才道:“果脯子,哪里来的?” “抢的。”苏沐晴道:“药童手里。” 谢临简被苏沐晴的坦诚搞的持续发懵。低下头好一会儿,道:“某……某也会,若是娘子喜欢,某可以试着做一做。” 总不能白吃白喝。谢临简虽为不舞之鹤,却仍是尽力而为。他是罪人之身,朝不保夕。还是多做。不能留下拖欠离开。君子不昧己心。 苏沐晴摊平手掌,上头是一个圆圆的果脯子,是里头最好的。 “不气了。给你。” 苏沐晴同谢临简分食了剩下的果脯子。屋子里快黑下来。点了火折子。苏沐晴拿着。一个一个去点蜡烛。 烛火明亮,打在苏沐晴的脸上。她故作轻松道:“凝之,不要灭灯了。发生那么多事,怕你害怕。” 谢临简盯着苏沐晴背影,没有说话。他不擅长言辞,怕伤人心。安静听着,也算是安慰。 苏沐晴是害怕的。诚然,头次遇见此事,对她一个生活在和平安稳的21世纪小青年来说,的确是超纲了。谁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