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烟行手摸上床帐上的薄纱,瞧着室内物件,虽不精细,却是边关能找到的最好的了,甚至布局上无限接近着公主府里她的卧房。 连熏香的箱笼以及房间中央的冰鉴,布置的位置也一模一样。 “不错,看起来是不缺什么了。”任烟行放下床帐,看着床上扑就的凉席,“只是……” 宁毅听出了她口中的欲言又止,低头恭敬道:“还缺什么?请殿下明示。” 任烟行看着他,半晌才道:“只是:还缺个暖席人。” 宁毅即便没抬头,也能觉察到长公主炙热的视线在他身上不住地观望,似乎要把他的皮肤炙烤出一个个孔洞出来。 听了她的话,他的脸也蓦然通红,以至于说话时都有些磕巴。 “公……公主殿下,这天太热了,不需要暖席人的。”宁毅说这话,脸红得更甚。 看着他通红的脸,任烟行心中逗弄心思尤甚。 “本宫体寒,卧榻不需那般冰凉。既然是校尉自作主张为本宫铺了这种凉榻,那便由校尉给本宫暖席如何?” 宁毅最后是被任烟行直白的言语和赤果果的眼神给吓走了,他将一切都推于军中事务繁忙,此事恐怕不得行。 他几乎是蹦着窜走了,眼睛和耳朵都通红的,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嗯,小兔子。 任烟行不知为何会在他身上联想到兔子,毕竟他现在人也晒黑了,因为成天骑马射箭身形也壮硕了一圈,外形怎么看都像是猛兽。 可是只有面对着她的时候,不知怎地总像是个受了伤的小兽,似乎只要她略动一动手指,他就会被她一指头戳死似的。 可怜,弱小,又无辜…… 任烟行也没要宁毅一下子就接受自己的要求,毕竟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要对着他调戏一番,还真没想要将人怎么样。 之后的时日,任烟行也像是忘了宁毅这个人一般,领着赤烟在边境吃吃喝喝,虽然比不上都城的食物精致,可味道却是出奇的好,而且烤串的肉量也大撒上孜然吃起来非常过瘾。 而她那个病弱的弟弟也一改在都城的姿态,开始频繁出入军营,甚至很快和几个有些实权的将士称兄道弟起来,听说还吸引了鼎鼎大名的护国女将关英若的目光。 任烟行也没闲得往男女主身边凑合,只是吃喝玩乐也没有像是与父皇说的那样安抚军心。倒是因为经常买吃的,和当地的一众摊贩老板打好了关系,时不时得还能弄到点儿优惠到手。 眼看都在边关待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任烟行也没有和宁毅怎么联系,数数自第一天到边关由宁毅带她到了住处以外,两人竟然整整一个月都没再见过面。 数数时间,也该开始行动了。 任烟行今天特意去了最常光顾的那家烤串店打包了一大捧烤串。 那捧烤串被油纸包着,还有大半的肉在外面,看起来竟像是一捧由烤串制成的花束,除了香竟然还有几分美感。当然,也就任烟行本人能看出几分美感。 如果系统长脸的话,看到这捧“肉串花”估计嘴角就得抽上天去。 任烟行亲自捧着“肉串花”到了军营,因她长公主的尊贵身份无人敢拦,不过看到她捧着这么一大捧肉串,还是有好多将士偷偷看向她的位置。 直到长公主身边的侍女问了一圈之后,带着长公主钻进了校尉的营帐,一伙人都不淡定了。 毕竟长公主好色的盛名在外,而这位不久才擢升上来的校尉那张脸长得也算是好看的天怒人怨,怕不是这位长公主瞧上了校尉,想要迷惑他吧? 一时间传言四起,没过多久就传到了侧将军的耳朵边。 侧将军听到消息面色一沉,别人似乎不记得三年前的事,可是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宁毅就是为了长公主与另外一个伍长打得不可开交,那位伍长还是个有关系的,他知道的时候宁毅已经被罚了二十军棍,棍棍打得他皮开肉绽。 明明只需要和那个伍长赔礼就好了,也能免受皮肉之苦,可他偏偏就不屈服。 那次宁毅受伤严重,而且军营里有人故意克扣,竟然都没人给宁毅金疮药让他养伤。 还是侧将军本人许久不见宁毅才知晓此事,特地送了军医给他诊治才算保了他一命。 “你这又是何苦呢?”当时侧将军看着趴在床上疼得额间冷汗直流的宁毅,也不禁叹气说了和其他人说的一样的话。 可是宁毅始终咬牙,半晌才道:“将军,那人诋毁我不要紧,万不能诋毁长公主。公主万金之躯,怎能受腌臜之人的污言秽语?” 侧将军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