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事也算解决了一半,任烟行便觉查出腹中饥饿。 “赤烟,你让小厨房给我做一碗牛肉面。” “告诉厨房,牛肉汤汁熬得久一点,再煮了面泼进去加点儿葱花。” 边说着,任烟行的口水都好悬流下来。 赤烟笑着应声去小厨房吩咐去了。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功夫,那碗牛肉面才姗姗来迟。 小厨房贴心地将辣椒酱盛放在小碟子里,小碟就放在牛肉面碗侧,可以随意增减麻辣的量。 牛肉的香气飘到鼻尖,使得任烟行食指大动。 美食在前,不吃是傻子。 任烟行拿了筷子便大快朵颐,吃了一半又端碗喝了口汤。 就在她吃了个半饱时,肚子咕噜叫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任烟行低头摸了摸肚子,已经半饱了怎么还叫呢? 她的手还放在肚子上,明确不是自己肚子发出的声音。 似乎想到了什么,任烟行猛地回过头。只见床上该昏迷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睁开了眼睛,此时正盯盯瞅着她手里拿着的那只碗。 任烟行愣了愣,鬼使神差地将手里的碗递了过去,“你要吃吗?” 床上的男子咽了口唾液,可是看过她的那张脸后生像是看到了罗刹女,他猛地往身后挪动,可很快身上的伤便让他疼得直不起腰,又使得他摔回了床榻之上。 任烟行摸了摸自个儿这张脸,虽说比不过在仙界的那张脸吧,可是她也是照过镜子的,这张脸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国色天香,该是吓不到人才对。 任烟行古怪地看了宁毅一眼,又拨了面进嘴里,模糊不清地道:“你要是不吃我就自己吃了。” 赤烟则是在旁边给公主给台阶,“殿下,宁公子这才刚醒,两日没吃饭不适宜吃这种硬食。” 说罢转而又对着宁毅笑着说道:“奴婢让小厨房再热上些蔬菜粥给公子吃吧。” 宁毅看到赤烟的表情也没好到哪儿去,也是一副恐惧的模样,但终归比瞧见任烟行的表现要强些。 任烟行在旁边观察着宁毅的神色,心里和你郁闷了,不过她还是没说什么,挥手让赤烟下去了。 许是宁毅醒了,赤烟极有眼色地带着一众侍女出去了,连带着那两个女侍卫也破天荒地出了门,出去之前还贴心地为他们二人关上了门。 顿时,屋里只剩下任烟行与宁毅四目相对,一个挫败一个惊慌。 沉默了一会儿,任烟行决定主动破冰。 “你身上的伤可好些了?”任烟行问他。 宁毅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又回过头四周都看了一圈,发现屋里真的除了任烟行只有他一人后,才认命地低下头。 “回殿下,好多了。” 宁毅一开口,便是沙哑到崩裂的嗓音。 听着这嗓音任烟行皱了皱眉。 这美人儿长得是不错,可这声可真是好生难听。 任烟行咳了两嗓子,又道:“当时是本宫的错,不该下那么重的命令。” 宁毅闻言却瞪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还会跟人道歉?反正不知挨了小公主多少打的宁毅,是决计不会相信的。 可是,所说长公主有什么阴谋。他宁毅不过是个罪奴,长公主即便有所图谋,也在他身上图不到什么。 宁毅不知所措地躺在床上,心里乱作一团。 “不过,你不该摔坏我的玉佩。”任烟行垂下眸子,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了。” 宁毅看着她的样子,虽说还是像见了鬼的模样,可终究还是张了口。 “那玉佩不是奴摔的,是有人陷害的奴。” 那玉佩是公主的贴身之物,不过一介马奴怎么能有机会触碰到那物? 任烟行:“既是有人陷害,那你心中可有人目?” 宁毅敛眉,沉默半晌没有回话。 “你若不说便是你的错处。”任烟行摆弄着小指上的护甲,“本公主以后只要想起丧母之痛便会发泄到你身上。” “终归是不能让你死了,不过嘛……”任烟行凝着他,语带威胁,“生死不得还是能做到的。” 宁毅寒意忽地遍布全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任烟行满意地瞧着他的这个反应,幸而宁毅现在还是当马奴的他,若是遇上几年后那个浴血沙场的大将军,怕是就这点儿威胁都不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