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说,会好好活着,不给我娶续弦的机会吗?” 又是在撒娇。 任烟行抱住他又拍了拍他的背,“你是知道的,我活不长了。又何必说出那些好听的哄你?” “况且,你想做什么我也不会拦你。拦了又如何呢?你心里还是想那样做,我拦着还空生怨怼。” 任烟行觉得自己心态很好,好得有些过分了,竟然连这些都不在意。可能是面对着生死,一切都是浮云吧。 “不不不,宿主你不是心态好,你纯粹就是没爱上他。”系统摇着头,直呼宿主冷血。 “本系统现在怀疑,你当了神仙的几千年里,到底喜没喜欢过别人,就是关乎爱情的那种喜欢。” 任烟行仔细想了想,好像真的没有。 只是她刚开口,脑海中便有一个画面乍现。 一位谪仙人似的男子望着她,嘴里不断涌出血水,却还是央她看他一眼。 如果非说喜欢谁的话,似乎只有那样一个男子曾在她心中留过印记,只是……很浅。 她刚想到这儿,身旁的男人又将她扯进怀里,将她的思虑全都打散了。 “我希望你管我,希望你为我吃醋。可是,你一直就是这般不在意我……有时候我都在想,要不把你拆了吞进肚子里,这样你才能永远不离开我身边。” 说着,何坚亮出虎牙,当真在她肩头啃了一口。 见他说的话不似作伪,任烟行心中大骇,这厮果然是变态,竟然还有这种类似于凶兽吃人的想法。 “别说的那么吓人。”任烟行捂住他灼烧的眼睛,不让他看她,“就算是我死了,咱们也是同个墓穴,便是化成灰我也是离不开的。” 何坚却抬手拂过她的眉眼,“可我总觉得,只要我松开手,你就会立刻消失。” 任烟行有些心虚地别开眼,“怎么会呢?是你想太多。” 两个人柔情蜜意过了三日,这三日顾及着她的身体,何坚并未碰过她,只是抱着她成天与她说上好多话。 将自小到大的事全都说了个遍,或欢笑或痛苦,全都争分夺秒似的与她分享,似是只用上几天就想抵得上他半世的孤寂。 任烟行没打断过他,只是静静的听着,眼前之人自小便吃了许多的苦,如今还算是苦尽甘来了罢。 “我记得刚认识你时,你穿着书生氅衣,好像那时你还在书院上学吧?” 任烟行忽地想到那日初见,定是那身衣裳让她产生了错觉,让她误以为他是个端方君子。 竟没料想到是个披着草食动物外皮的饿狼。 “唔,我喜武不喜读书,只是做给外人看而已。” 正值小满,麦子鼓了许多。 何坚采了一把麦子塞到她手里,任烟行躺在摇椅上笑得开怀。 “你采这么一大把,等着守田的人过来打你。” 任烟行想到农人提着鞋赶在他身后骂就想笑。 何坚就知道她没想什么好事,食指弯起刮了下她的鼻尖。 “你成天就不想着我点儿好。” 任烟行吐了吐舌,鼻尖触及手中的麦子,一股被阳光烘烤过的香气扑鼻而来。 她翻身起来,何坚小心扶着她。 任烟行却推开他,“今儿我感觉身子大好,也比往日有精神了,你不必如此小心我。” 她这般说着,何坚的神色却愈来愈沉,好似在说她突然的精神好并不是什么好事。 任烟行也知道,怕是这具身体的大限将至了,估计也就是今天了,只是那攻略进度卡在98%就没动了,剩下的2%就在此一搏。 “何坚,我为你跳一支舞吧,此生我还从未在人前跳过舞。” 甚至她在仙界都从未在人前跳过舞,以至于无人知晓她善剑更善舞。 也难怪了,从前都是勾勾手指美男子就会过来的,现下还要这么累,偏得拿出十八班武艺才能拿下眼前这人。 何坚却拧了眉,一脸的不赞同,“你的身体……” “无碍。”任烟行笑着将他按到他为她搬来的摇椅上,“你只看着便罢。” 拗不过她,何坚便坐了下来。 任烟行笑盈盈地看着他,莲步轻移衣袖掩面,紧接着袅袅的歌声便随着风,丝丝缕缕飘到他跟前。 “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 南有樛木,葛藟荒之。乐只君子,福履将之。 南有樛木,葛藟萦之。乐只君子,福履成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