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已经是二嫁之身,此次又是这般情况,实在不敢大办。三日后让他骑马来接便好,酒席什么也算了,怕丢了父亲的脸面。” “罢罢罢。”任员外撇开手去,“我不管你,自己安排去吧。” 任夫人也叹了口气,扶着任员外转身回房了。 何坚这回直接也没换她同不同意,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大踏步往任烟行的闺房中走。 他的脚步很快很急,可怀抱着她的手却很稳,任烟行甚至没感觉到什么颤动就被他抱回了卧房。 何坚亲手脱掉她的鞋袜,将她平放在床榻之上,随手将怀里揣着的药包塞给一旁气喘吁吁才赶过来的小娆。 “去,把这两包药煮了,里面有煮的时辰和分量,看好了快些煮了端上来。” 小娆飞快点头,去寻药盅了。 任烟行看着小娆被何坚使唤得脚不沾地的匆忙样儿就想笑,可才提起嘴角胃中的疼痛与灼烧感又卷土重来。 何坚第一时间发觉她的不对劲,抬掌捂住她的胃部,内力运气于掌心,将手掌烘烤得发烫,即便是隔着衣料,那丝丝暖意也能从他的掌心传过来,倒是让疼痛缓解了不少。 时间久了,任烟行便发觉他额间已经浮出一层薄汗来。 “很累吧?休息一会儿吧,我好多了。”任烟行推了推怀里的手说道。 何坚却没动,“等止疼药和止血药熬好了我再休息。” 虽然他不显,可任烟行知道,此举极消耗体力及内力,何坚现下只是在撑着。 可她也不会再阻止他,本身人之将死是凡人无法阻止的事,现在有一件事做着能给予她一丝帮助,想来何坚也会去做。 只是,她没想到,何坚从治疗和放弃之间选择了作法。 也不知他从哪儿寻到了个巫医,那巫医也真敢给开方子,还说任烟行的病能治但是得需要药引,药引就是有人心甘情愿献出的血。 何坚平日里看着脑子挺好使的样子,可是在知晓她将死伊始,脖子顶上那个就开始不灵光起来,不过是一个江湖骗子说的昏话他还真当真。 当一碗猩红的血端到她跟前,任烟行只闻了那味道便大吐特吐,连带着好不容易吃进去的吃食都给吐了出来,吐着吐着又开始吐血。 即便这样,何坚还端着碗要她喝。见她拒绝,直接点了她的穴位。 任烟行的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何坚却笑着捂住了她的双眼,紧接着凉软的唇便贴了上来。 他的唇辗转几下,紧接着掀开她的唇,一股子腥甜味道便闯入口中。 任烟行下意识想吐,却尽数被他堵住,唇齿缠绕间就这般一口一口哺喂给她,直到那雕花瓷碗见了底。 这回任烟行却没再吐,反而那碗血水进了胃里之后,一股子热流便从胃中窜出,继而向四肢百骸扩散开来。 怎么会?不过就是一碗血。 何坚迎着她疑惑的目光,将掌心贴上了她的肚子,一自身的内力将她体内冲撞的热流化解开来。 “这是雾血化补血用的,不过也只是媒介,这血还得从我身上出。”他低声解释道。 “即便是再补血,我也没有几日好活了。”任烟行摇了摇头,“你又何必如此白费力气。” 何坚却哼了一声,“我愿意。” 任烟行瞧着他的样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些天何坚在她面前愈发像个孩子了,没什么事还会发些无关痛痒的小脾气。不过发脾气,也只是为了她,为了尝试着缓解她身上的伤痛。 待何坚走后,小娆在她身边嘟囔。 “何二公子是受伤了?怎么瞧着脚有些跛。” 任烟行眉眼一凝,瞧着他的背影,确实走路不大稳当。 难道是为了取这劳什子花受伤了?可他身手不是很高吗?怎地能伤到这种地步。 两人的婚期定到了明日,按理说结婚前几日新郎新娘是不该见面的,可何坚顾念她的身体,日日来任府报道。 任员外只当是他来看孩子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 只是今日,何府又迎来一位客人,这位是任员外也熟悉的。 “穆公子,你来了?”任员外看到穆公子就觉着惋惜。 多好的一位男子,学业还好前途无量还愿意给他们家做上门女婿,偏偏女儿却和那何老二掺和到了一起,错过了此等佳婿。 “在下是来看任小姐的。”穆公子提着手中的糕点道。 任员外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