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弓箭,狐疑地看了顾让一眼。 “敲三下鼓。”顾让道。 战场上的鼓声都有特定含义,或攻或退,而平均的三声则什么都不代表。李页摸不着头脑,但出于一种莫名的信任,还是让敲鼓的士兵照做了。 三下鼓声之后,过了一会儿,顾让又道:“退吧。” 这回的鼓声积极多了,顾让话音刚落,李页都没说什么,士兵就敲响了。 出城的将士有序退回城内,城墙之上的士兵见状也投下礌石圆木,阻挡着想要乘势追击的绥军。 城门再次合上,须臾,绥军退了。 罗岭看着撤退的绥军,简直一头雾水,就这么退了? 他看向刘一平,眼中满是疑惑:什么意思? 刘一平回视,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我也不知道。 两人大眼瞪小眼,脑中齐齐闪过一个念头。 这是他们打过的最没头没尾的仗了。 紧接着又不约而同想到,嘶,没头没尾,好像他们监军的作风…… 少顷,姜索阳上来,臂上的伤只是草草包扎了一下,一言不发地大步走到顾让身边。 罗岭被他挤开了。 罗岭:? 他抬头一看,就见姜索阳看着顾让,表情严肃得像是要去打仗。 然而顾让并未搭理他,甚至没扭头看他。 姜索阳没得到回应,缓缓抬头看向顾让另一侧的李页。两人对视一眼,姜索阳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 李页一凛,侧身抬手:“公主,请。” 三个人,哦不,加上顾让的手下,四个人就这么走了。 罗岭:?? 他看向刘一平,刘一平看着他,几息之后,齐齐抬脚跟了上去。 他们来到总兵府,却发现平日用来议事的厅堂只有李页一个人。 罗岭左右看了看:“公主和姜家那小子呢?” 李页叹口气:“公主说到用膳时间了,索阳回去沐浴更衣了。” “啊?” “我要去看看今天的伤亡情况,你们先去吃饭吧。” 李页说完就拿着纸笔走远了,罗岭憋了又憋,没憋住:“不行,我得去问问军医大将军什么时候能好。” 顾让这行事风格,他实在适应不了。 罗岭去看望过姜明宏,得知伤势仍旧糟糕后,难受了一会儿去吃了晚饭,吃完饭他再次来到总兵府,见厅堂里没人后又去找李页。 李页正在安抚几个受伤的士兵,神色不复昨日沉重。 今天没死人,因为有意控制,士兵们也伤得不重。 罗岭晃到他身边,就听到李页又叹了一声:“回头得让公主去问陛下要恤银才行。” 罗岭奇怪道:“什么事都让公主干了,你干什么?” 李页像是才注意到他,用一种你很不懂事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公主去问陛下要,和我上折子求陛下能一样吗?” 他合上记录的册子往怀里一塞,看了眼天色,“走,回去了,公主等着我们呢。” “我刚刚去看过了,”罗岭跟上他,“没人。” 可等他回到总兵府,厅堂里基本已经坐满了人,主位空着,那是姜明宏的位子。 姜索阳向他招手:“罗叔,快过来,就等你们了。” 罗岭:“……” 所有人都正儿八经地坐下来之后,堂内的气氛陡然变得严肃。 顾让率先问道:“三声鼓前后,有区别么?” 原来那三声鼓是这个意思。 姜索阳沉吟了一会儿,回忆着白日的细节,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很奇怪……” 罗岭追问:“怎么个奇怪法?” “绥国那些个小兵,明明都要败了,却一瞬间变得非常厉害,就连我对上他们也觉得吃力。而且,”姜索阳说到这里顿了下,“而且个个双眼充血赤红,面目狰狞,看起来很……” 他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合适的词,“很癫狂。” “我问过几个士兵,”李页接道,“他们说,有几个绥国的士兵,他们砍了好几刀,眼看就要死了,忽然就像回光返照一样杀了过来,跟个没事人一样,而且对他们的攻击不躲不闪,就好像完全不会痛。” “这么邪乎?”一个将领道。 “莫非真被老子说中了,”罗岭喃喃道,“是鬼上身?” 刘一平立马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