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变?” 另一旁赵珞脆生生道:“母后,我也要。” 饭桌上的气氛活络起来,赵开一一应过众人的嘘寒问暖,拿起筷子不动声色地将碗里的辣椒拨到一边埋进了米饭里。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赵开喝了些酒,坐在摇晃的步辇里,比来时更加沉默。 赵拓含笑道:“小九,这么点酒,你就醉了?” 赵开嘴唇通红,眼角靡丽,迷蒙地望着前方的黑暗,喑哑出声:“是有点,我一向……不胜酒力。” 顾让不让他喝酒。 她说饮酒伤身。 他抬手,看着虎口和掌心几个月牙似的的指甲印,不再说话了。 他放下手,仰头呆呆地望着被飞檐半遮住的月亮,没听清赵拓回了什么。 让让,我好不习惯。 …… …… 几个月后—— 营帐里燃着火堆,柴火噼里啪啦地响,火舌舔舐着上面架着的铁锅,里头看不出食材的白汤正汩汩冒着泡。 顾让坐在火堆旁的毛毡上,抱臂倚在身后的木柱子上,眼睛半阖着,看起来有些昏昏欲睡。 营帐的门关着,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主子,你在里面吗?” 顾让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弹。 外面的声音接着道:“我进来了啊。” 下一瞬,门帘被一只手掀开,冷风夹杂着白雪呼呼灌进营帐里,门帘很快被来人放下,隔绝了冰凉的风雪气息和远处将士们吵闹起哄的声音。 荆欢拍了拍身上的落雪,随手将披风解开放到一边。 “主子,你不出去走走吗?外面可热闹了。”荆欢一面说一面盘腿坐到火堆旁,将手里提着的几个纸包放到他和顾让中间,伸出冻僵的双手凑近火堆前烘烤,瞟了眼顾让,心道有这么困吗,都睡了一整天了还睡。 他来到军营后,齐国和绥国间断打了几场大大小小的仗,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双方的伤亡都不多,打来打去还是在这块平原上打。 也不知道绥国想干嘛。 退又不退,打也不打。 就这么不痛不痒地僵持了几月,直到深冬开始飘雪,双方又非常有默契地停战,开始休养生息。 荆欢耳闻目睹,并不掺和战事,也融不进去那帮兵汉子里,看见姜索阳还要绕道而行。 那个军师命人给他在顾让旁边扎了帐篷,他无事便干脆呆在里面,偶尔憋不住了才出来透透气,很少和营里的将士打交道。 他一开始还觉得不太好,毕竟他作为监军的亲信,于情于理都应该和将士们打好关系。结果后面有一回一打听,才知道顾让比他还隐形,成日不见影。 顶着个监军的名头,将士们想找都没地儿找。 几次过后,那帮将领也回过味儿来了,嘿,这是直接撒手不管了。 皆大欢喜的事,他们也不想着找人请示了。 荆欢知道后彻底放下心,也撒手不管了,潇洒没几天,就满心郁卒地去找顾让了。 顾让已经很久没给他发钱了! 她把这事也忘了! 她那个脑子,就像被绝世高手洗劫一空了似的,里面除了水什么都没有了。 他去找人,结果在帐篷外喊了半天也没人应,探头一看,好嘛,没人。他纳闷地在四遭开始找,偌大一个军营都逛遍了,愣是没找着。 不信邪地找到大半夜,顾让一如既往,变戏法似的冒出来了,一脸云淡风轻地跟他说绥军准备夜袭火烧他们的粮草库,叫他去通知姜明宏和李页。 他将信将疑地去了,姜明宏和李页也将信将疑地防范了,结果第二天晚上还真当场将偷袭的绥军抓了个现行。 然后他才知道,顾让会出去闲逛,哪里都逛,甚至一逛就逛到了人绥军营地里,再晃晃悠悠地逛回来。 多别致,还有这种逛法。 这一出后,将士们看顾让的眼神直接就变了。 荆欢无语归无语,但对自己水涨船高的地位还是喜闻乐见的。 但是,他还是没讨到月钱! 思绪回笼,荆欢瞟一眼顾让,发现她已经拆开油纸包在啃里头的炙猪肉了,一边啃一边发呆。 他琢磨着怎么开口,就见顾让吃完炙猪肉,拆开另外一包后看了眼,一脸认真地将油纸重新折好。 荆欢直起身瞅了眼,那包里是些糕点和酥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