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好。”顾让顿了下,“明天见。” 赵开唇角浅浅勾起,眸光微亮,回道:“明天见。” 明天见。 后天见。 天天见。 他在心里补充。 夜风微凉,他的步履轻快,回了疏银为他准备的院子,就在顾让隔壁,来去不过几步路。院里烛火通明,屋门大开,戚风掐着一只银白小鼠,犹豫地看向他。 赵开脚步一顿。 · 一大桶热水送进主院,疏芩将燃尽的蜡烛替换下来,便退了出去。 顾让下床沐浴,半个时辰后顶着半干的头发坐到了书案前,从桌角堆叠的书册中抽出一本空白册子。 她翻开第一页,提笔蘸墨,开始细细勾画。 容貌昳丽,素衣乌发,眸光清透,是个很好看的少年郎。 笔尖墨水干涸,微黄的纸上墨迹减淡,顾让一笔一划地在底端写下: 夫,赵开。 她翻到第二页,蘸墨写下:崇文十五年,雪中拔出赵开…… 烛火明明灭灭,融化的蜡从烛芯沿着烛身缓缓滑落到灯托上,凝固成不规则的形状。 顾让放下笔,原本空白的册子上已写满了她与赵开之间发生的桩桩件件。她取出青铜箱,将册子放了进去。 …… 翌日,钦天监和礼部来了人,拜见了顾让,将吉日定在了今年秋分。 “恭喜公主觅得良婿。”礼部侍郎笑呵呵地道贺,“届时臣等定为您和赵公子准备一个盛典。” 顾让颔首:“有劳。” 荆欢上前,给两人各塞了几片金叶子。 疏银盯着金叶子,有些依依不舍。 这可是他们为数不多的钱财了。 两人笑逐颜开,又说了几句吉言便提出告辞。 “疏芩,送两位大人出去。” 疏芩应道:“是。” 会客的地方在前堂,堂前石板路崭新,两旁本该种些花草的地方如今仍是一片平整的土壤,府里的下人非常勤快,地上一长杂草便会除掉,所以看起来非常干净。 公主府里还有个后花园,打了活水湖,但同样干净,连一尾观赏鱼都没有。 顾让盯着那两块光秃的土地,少顷招来疏银,道:“你去向姜府递拜帖,就说我下午登门拜访。” 疏银应了,犹豫了一下又道:“公主,您要看看账簿吗?” “送到我屋里,我晚上看。” 疏银道:“是。”遂去准备拜帖。 “赵开,你在府里逛过么?”顾让说完,半响也没得到回应,偏头就见人盯着地砖在走神,“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