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禁卫军首领退出去,不时便带着荆欢进来了。荆欢被反手绑着,踉踉跄跄地被身后的禁卫推搡着进来。 荆欢一眼便瞧见了跪得笔直的顾让,快速抬眼看了一眼上方身着龙袍气势威严的男人,便老老实实地跪下了。 崇文帝睥着他,饶是早有心理准备,也难免惊艳了一把。明眸善睐,唇红齿白,稍一挑眉便透着勾人夺魄的美。他看向顾让,更觉此人留不得。 与此同时,两个禁卫抬着一个半人高的木箱子进来,禁卫军首领上前打开。 箱盖一掀开,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只见里面满满的都是长短不一的银针、大小不一的刀片、形式各样的长鞭、雕花各异的蜡烛,以及各色的不知名药粉。 霎时间,满室寂静。 荆欢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连他训练的东西都搜出来了,顾让买下他的真实目的还能瞒住么? 顾让:“……” 她闭了闭眼,微微吐了一口气。 顾澂连眼角都开始抽搐,看不出来,顾让玩得挺花啊。 静了许久,崇文帝山雨欲来的声音才自上方响起,他咬牙切齿道:“只是听曲、赏舞,顾让,你说,这些东西是什么?” 顾让静了片刻。 崇文帝哐啷一声将茶杯砸到地上,茶杯四分五裂:“说话!” “如您所见,”顾让缓缓道,“一些助兴之物。” 又是诡异的寂静。 顾让继续道:“月欢声如天籁,在某些情况下会更好听。” 鸦雀无声。 “儿臣只是听听。” “……” “……” “……” “你……你……”崇文帝指着她,气得连手都在抖,“荒唐、简直荒唐!” 顾让:“父皇放心,绝无逾矩。” 崇文帝胸膛剧烈起伏,吓得曹禄连连喊陛下息怒。崇文帝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你从哪里学得这些腌臜手段?……顾澂!是不是你教坏的你妹妹?!” 顾澂一抖,这他可不敢再替顾让揽下来了,就道:“这些东西儿臣也不会啊!” 顾让依然平静:“不是二哥,儿臣无师自通。” 顾澂狂扯顾让的衣角,暗示她别在说了,没看见他们父皇气成什么样了吗。 崇文帝一边愤怒,一边十分割裂地再度认识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或许、甚至暴虐成性、嗜痂成癖。 他猛喝了好几口茶才勉强冷静下来:“你以后不许再碰这些东西。” “好,”顾让顿了顿,问道,“父皇,您方才说得让儿臣亲自处置月欢,还作数么?” 崇文帝额角青筋直跳:“作、数。” 他忍无可忍,把曹禄新捧上来的茶盏又摔了:“滚出去!明日午时,就把他处理了!一刻都不准耽误!” 顾让伏首:“多谢父皇,儿臣告退。” 她起身欲离开太元殿。 顾澂还跪着,崇文帝道:“你也滚!” 顾澂如蒙大赦,敲了敲发麻的膝盖连忙站起来,随同顾让离开。两人踏出太元殿的瞬间,崇文帝冰冷的声音响彻整个太元殿:“今日之事,若有人敢透露出去,朕要了你们的命。” 两人走出去老远,顾澂才长舒一口气,看了眼顾让:“你说的有解决之法,就是不要他啦?” 顾让没说话。 顾澂正要催她,却见顾让看着前方,嘴角绷着。 他顿感稀奇,顺着顾让的视线看去,就见不远处顾敛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望着顾让,嘴角绷得比顾让还厉害。 再远处,是一身素衣却难掩风姿的赵开,他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 顾澂设身处地,将自己想象成顾让,顿感头大。 他饱含怜悯地看了顾让一眼,出于看好戏的心理愣是杵着没走。 顾敛慢慢走近,看着顾让,语气平静:“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我说?” 他一指顾澂:“为什么他都知道,我不知道。” 顾澂尴尬地看天。 顾敛继续道:“不说平时,回京路上那么长时间,那么多机会,为什么连提都不跟我提?” “……” “如果不是顾谦上门嘲讽我,是不是等这件事彻底结束后我才会知道?然后我傻乎乎地问你,你再告诉我,已经解决完了。”顾敛放轻声音,“顾让,我一直以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