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一直在拖累你。你让我听话,我便听你的,你不愿告诉我,我便不多问。但是让让,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拿自己当筹码。” 他言语中带了丝哽咽:“母妃已经走了,你如果再出事,我真的受不住。” 顾让看着他,许久才道:“好。”她用力回握住顾敛的手,“不要自责。” “嗯,”顾敛扯出一个笑,“我明白的。” 话音刚落,顾嘉善和福远便走了进来。 顾敛松开握着顾让的手,看着福远身后,皱了皱眉:“太医呢?” 顾嘉善的脸色很不好看:“华春宫那个女人说三哥发了烧,把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请过去了。”贤贵妃摆明了是针对顾让,不让太医看她。 欺人太甚。 顾敛压下不平的心绪,对福远道:“再去请,守也要守来一个。” “让福吉打点热水来,多备几块干净的帕子,把厨房的那坛白酒也搬过来。” “是。”福远连忙应了。 顾敛则起身,到一旁的柜子翻出一把剪刀来,又点上旁边的蜡烛,等福吉将白酒倒在盆里送进来了,才看向顾嘉善,犹豫道:“四姐,洗萃宫中没有宫女,我不便替让让处理伤口,你能不能帮帮忙?” 顾嘉善一愣,“可我不会。” “很简单的……”顾敛道。 处理外伤的法子还是顾让以前教给他的,顾敛细细对顾嘉善交待了几句。顾嘉善听罢,迟疑着接过剪刀,“那我试试。” “拜托四姐了。”顾敛说罢,便叫上福吉福远关紧门窗一并出去了。 顾嘉善看看已经坐起来的顾让,又看看手里的剪刀,将剪刀凑到烛火上来回烫了几遍,坐到顾让旁边,紧张兮兮地说道:“别怕,我会很小心的,不会弄疼你的。” 顾让调整姿势背对她,麻利将外袍都褪下了,只剩心衣和一件黏在背上的亵衣。 顾嘉善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敢下手,小心翼翼地绕着伤口剪开衣服,她头一回做这种事,动作生疏,没几下就要看一眼顾让。 顾让始终没什么表情,这让顾嘉善逐渐有信心起来,手下动作渐渐熟练,不多时便将衣服剪干净了。 顾让的背上横贯着几道深深的伤口,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和旁边完好白皙的皮肤一对比,异常刺眼。 顾嘉善长这么大还没看过这么狰狞的伤口,看清后眼眶瞬间就红了,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替顾让疼:“父皇也太不公平了,怎么下这么狠的手……” 她一路上见顾让还能行走,说话也与往常无异,还以为她伤得不重,没想到实际伤口这么恐怖。 她一边小声骂着人,崇文帝贤贵妃顾谦三个人轮换着骂,一边取了干净的帕子净上白酒开始擦拭顾让的伤口。 白酒沾上的一瞬间,顾让整张背都紧绷了起来。顾嘉善见状连忙停下,“很疼吗?” 顾让摇了摇头,放松身体,“没事,继续吧。” 顾嘉善闻言才继续,她闻出浓烈的酒味,不由担忧道:“酒能这么往上涂吗?” “嗯,对伤口恢复有好处。”顾让解释道。 顾嘉善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嘟囔了一句:“今日真是什么事都让我碰到了,连那个质子都从那旮旯跑出来了,真是罕见。” “……” “顾让,我和你说,日后你见了那绥国质子,得避开点。就你和顾敛这糟心处境,离得近了,准没好事发生。” 她大概只是无意念叨,可她的话如同一记钟鸣敲在顾让头顶,带着回音在耳畔不断回响。 “……离得近了,准没好事……” 这句话就像魔咒一般在脑中萦绕,顾让感到太阳穴剧烈地一抽,她闷哼一声,忍不住躬下身。 顾嘉善手里的帕子都被吓掉了,“你怎么了顾让?我弄疼你了?” 顾让捂着头,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她双眼紧闭,感觉自己的意识被一条铁制的锁链勾住,迅速拽进了黑暗中。 顾嘉善呆呆地看着毫无预兆晕过去的她,反应过来后立马就跑出去叫人,跑到一半后又慌里慌忙的折回,翻箱倒柜找出一件亵衣给顾让穿上了,又扯过被子被她盖上,这才跑出去叫顾敛。 “不好了,顾让晕过去了!”她几乎快哭了,“是不是我擦酒的方法不对啊?” …… 刺目的光,连空气都是静止。 烈日高悬,天地被烘烤得一片炙热,青石板滚烫的温度穿过鞋底灼烧着脚心。 顾让感觉肩上沉甸甸的,她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