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若这宫中人人都像你一样不守规矩,朕还如何治理后宫?” 纵使顾让再像杨嫔,到底也只是像杨嫔。 崇文帝心里有疙瘩,心里的天平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偏向了顾谦。 他赐了顾让十下脊杖。 “父皇!”顾嘉善不可置信地看向崇文帝。 开什么玩笑?十下,就顾让这小身板,十下过后人都被打瘪了。 她觉得不公平,还想再为顾让争上几句,却见顾让不冷不淡地看了她一眼,眼里的意思很明显,让她不要再管。 顾嘉善咬了咬唇,心不甘情不愿地作罢。 顾让被拉到庭院中跪着,行刑的是华春宫的人,竹杖一下一下的重重挥下,实打实的落到皮肉上。 她直挺挺地跪着,垂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竹杖每落下一次,她便一抖,只是背却始终挺得很直,嘴里偶尔才会发出几声闷哼。很快,她的背上开始洇出斑驳的血迹。 几下过后,顾嘉善便转过头去,不忍再看,竹杖击打皮肉的“啪、啪”声却一下一下地传入她的耳中。顾嘉善看着崇文帝冷漠的神色,贤贵妃眼中的快意,心头发冷,她头一次清楚地意识到,顾让和顾敛在宫中的处境,有多么糟糕。 杖刑的时间对顾嘉善而言很漫长,实际结束的很快。 顾让踉跄着起身,忍痛走到崇文帝面前,而后从怀里掏出两张纸递给他:“儿臣自知有错,不敢有怨言。只是五哥尚在病榻,对于此事毫不知情,还请父皇不要怪罪于他。这是上书房岁考时五哥的卷子,一份是原件,五哥回去又誊了一遍。儿臣瞒着他偷拿出来的,还望父皇过目。” 崇文帝接过来,见其中一张果然有大片墨迹,他瞥了贤贵妃一眼。贤贵妃逃避似的别开了眼。 崇文帝见状也没说什么,收回视线看起另一张来,上面新沾了几滴顾让的血,几眼扫完,心下复杂。顾敛的文章确实写得顶好,条理清晰,鞭辟入里,在一众皇子中,他能取得头筹。 可惜…… 顾嘉善在旁看着,眼中有些疑惑,这明明是顾让抄的……她看了顾让一眼,选择了保持沉默。 崇文帝将两张纸递给一旁的掌印太监:“罚也罚了。此事就此作罢,往后不要再提。” 贤贵妃应道:“是。” 顾让欠了欠身:“多谢父皇,儿臣想先行告退。” 今日一遭,崇文帝确实有些疲了,摆了摆手。他睥着顾让苍白的脸,顿了顿,“回去好好养伤,下次不要冲动行事了。” “是。”顾让行过礼,转身深一步浅一步地往外走,背上殷红的血迹似雪地里朵朵绽开的红梅落在崇文帝眼里。 顾嘉善见人已走出华春宫外,也忙一欠身:“父皇,儿臣也先行告退了。” 贤贵妃看着两人走远,虽然觉得崇文帝对顾让的惩罚太轻,但此刻也只好按下不发,想着以后再找机会报复回来,她转头看崇文帝:“陛下……” 崇文帝对她那点怜惜早就消失了,他对着贤贵妃,语气不耐:“爱妃以后气归气,说话还是多注意些好。”他一甩袖子,离开了华春宫。 徒留贤贵妃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