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死了皇帝还不正眼看自己? 贤贵妃抓着顾谦的肩膀,染着丹蔻的指甲扣进他白嫩的肉里,他小小的身体被摇得东倒西歪。 贤贵妃狰狞着脸:“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不够讨你父皇的喜欢?!她活着的时候本宫就处处被她压一头,她死了,本宫的孩子连她那两个杂种都不如吗?” 从那之后,顾谦开始厌恶起顾敛,一个杂种有什么资格被称作皇子,有什么资格和他同坐一堂上课看书? 顾敛的功课做得很好,好到上书房那些大学士们明明顾忌他的身份,却还是忍不住出口夸他。这让顾谦愈发厌恨起来。他日日巴不得顾敛死,所以他有意无意地联合其他人,一找着机会就欺负顾敛。 可是顾敛却活到了现在。 直到现在,他对上顾让不带情绪的眼睛,恍然意识过来,一直保护顾敛的,是被他始终忽略的顾让。 紧接着,他的心里涌上恼怒,和他不想承认的恐惧。 凭什么?一个杂种,凭什么这么看他?! 他狠狠地瞪着顾让,似乎只会说一句话:“你等着……”但言语中已带了一丝自己都尚未察觉的颤抖。 顾让松开手,顾谦的头一下子砸到地上,发出嘭的一声脆响。 顾谦却下意识松了一口气,终于要结束了吗…… 然而这个念头没结束,顾让的拳头又落在他身上,一下又一下,好似永远不会停歇。 顾谦此时连报复的念头都升不起来了,他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咕哝声,徒劳地想把身体再蜷紧一点,试图减轻疼痛。 他觉得过去了很久,殴打才停下来。他被人拖到雪地旁,身体擦过粗粝的地面,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结束了吗? 下一瞬,他的头被人揪起来,脸朝下重重摁进雪地里。雪灌进他的鼻口,他感到窒息,剧烈挣扎起来,被顾让反手摁住。 有人从后面俯身凑近,他听到顾让轻轻的声音,像飘在空中。 “再动顾敛,我就弄死你。” 这一刻,他不敢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顾让把顾敛的头从雪堆里拔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剧烈咳嗽、大口喘气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脸:“听明白了吗?” 顾谦的身体一抖。 顾让轻声重复了一遍,声音居然有些温柔:“听明白了吗?” 顾谦的身体剧烈抖动起来,他惊恐地点头:“明……明白了……” 顾让放开他,他便重重摔在雪地里。 他动弹不得,看着灰蓝暗淡的天空,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带上了重影,心里的恐惧随着顾让的走远渐渐被愤怒和憎恶覆盖。 顾让,顾敛,我要弄死你们! 过了许久,他那群奴仆才跑过来。 乌泱泱跪倒了一片。 “三殿下!” 有一个太监颤颤巍巍地来扶他,却扯到他的伤处。 “嘶!长没长眼?”他抬手挥了他一巴掌。 太监一下跪下去,连连磕头,“殿下恕罪!” 顾谦挥手那一下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很快,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被一众人慌慌张张地抬回了华春宫。 …… 贤贵妃进宫已将近二十年,勾心斗角十余年,才有现今这般地位。她年近四十,风韵犹存,除却眼角有几缕细纹外,其它的都保养的很好,可窥探年轻时之貌美。可惜这样美丽的面貌下,却藏着一颗歹毒的心。 彼时贤贵妃正倚在榻上,啜着茶,却听外面忽然一阵嘈杂。她放下茶:“怎么回事?吵什么?” 身边的女婢躬身道:“奴婢去看看。”过了一会儿白着脸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娘娘,不好了……” “慌什么?说清楚。” “是三殿下他……他……” “谦儿怎么了?”贤贵妃心里升起不安,她从榻上起身,快步走到门外。 只见顾谦躺在担架上,双眼紧闭,鼻青脸肿,浑身是血,她被吓了一大跳:“谦儿?”她甩了女婢一巴掌,“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太医!” 她看向随从的太监,厉声问道:“怎么回事?!三皇子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太监跪下来,伏在地上,肩膀颤抖:“秉娘娘,三殿下原在御花园赏花。后来……后来六公主寻来,说是单独有话同三殿下说……三殿下不让奴才们跟着,奴才们便……便在原处等……谁成想……谁成想三殿下久去不回,奴才们觉得不对,寻去一看,就看到三殿下……三殿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