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个丫鬟整理好些时候,已经午时了。“我姓黄,出生在秋天,名字唤作秋叶。你呢?”府中依然是前朝的丫鬟服饰,她们在屋子里面更衣,穿斜襟宽袖镶边女褂,素色的鞋子。她们一边换衣一边聊天,“我姓王,单字奕。”她随口答到。 “你这个名字挺好听,我们可巧了都姓黄。”她们口音有些差异,也不识字,以为是同一个姓氏,也是有趣的。 说起名字,王奕想起了自己起名字的经过。本来自己是没有大名的,是自己向一个识字的老人家讨来的,村中都是按照排名大丫二丫的混叫罢了。想起弟弟起的名字是父亲向秀才老爷正经求来,期待未来读书正经用名字,心下有些黯然,他对自己也是不甚上心,不了解自己也想正经有个名字,不想整天被人唤大丫。 平整扣子,看了看周围这个房间,自此以后便是她们小姐身边的丫鬟使用了,家具一应俱全,中间桌子上有刚临来的两个馒头,自己赶紧吃了起来,饿了那么久,也顾不得了慢些吃。 这时候,有一个婆子敲门,说自己是小姐房里管事的马妈妈,问他们好了没有,领她们前去给小姐见礼。黄秋叶打开门,将婆子迎了进来,称妈妈好。马妈妈教了她们见到主子行的礼仪,需要先端正姿势,然后向前迈左腿,左手扶膝,右手下垂,保持自然距离,动作幅度小,双手扶左膝,右手不下垂。一边教一边教导道:“方府的正经主子有老姨奶奶,老爷、夫人,大少爷,大小姐,每月底发这个月的月例银子,一个元大头。若是表现得好,得到主子的赏也是有的。每月可休沐二日,但不可连着,也不可以同时休沐,免得身边没了人伺候大小姐。大小姐不问,你们也别多嘴巴。多干活少说话。”说罢,停止玩弄手上的雕花银戒指,定着看她们。 她们行礼称是,应下了教导。马妈妈转头去跨过这个屋子门槛,圆润的脸都是汗津津的,猛地日头太大,不由得走快几分,拎着两个丫头去大小姐的屋子。 两个看是二十岁左右的大丫鬟正伺候大小姐,一个轻轻摇晃着扇子,送着凉风给人以轻松,一个站着等待大小姐的吩咐。大小姐看着像是十岁左右,做小孩儿打扮,她看着面前两个颜色普通平常的丫鬟,问:“多大了?叫什么名字?也罢,从前什么名字也不大要紧,大的一个叫银杏、小的一个叫银柳。”马妈妈说,府中改名是常事,府中自然按照主子改名的使用。 两个丫头一时之间愣住了,她们也不知道对方年岁,便分别报道:“十四。”“十五,那我就是银杏了。”王奕说道。 马妈妈说,“大小姐,不日金凰和金凤姑娘就要就要出府,是不是得安排一个人教导一下两个新来的丫鬟。” “金凰去吧。”大小姐随便回答道,金凰为人妥帖,小习惯也更懂她。立在一边的金凰领着两个丫头出去了,马妈妈则找个地方躲起来偷懒去了。 经过几日的训练,银杏和银柳已经将基本的东西学的七七八八,金凰也是安心多了,就跟金凤一起向夫人小姐告别,离去回家,嫁人。只是,金凰离开前提醒她们,最好不要离开小姐的院子,平常少往别处走动。不大明白,但是也回答是。 大小姐对刺绣、习字不甚上心,夫人平常也是寥寥关心这些,老爷出门在外经商,大少爷读私塾,也是有些看不过眼,劝告后母对妹妹多加以关心,大小姐素来厌恶这些,也加以厌恶兄长。 但是夫人却再三告诫大小姐必须对大少爷恭敬有加。 这不,今天大少爷来瞧大小姐的用功,却发现妹妹甚是懈怠,自己憋了一股气,去夫人那里要求严加管束。夫人扶着额头不禁一阵头疼,但是依然撑着病体写信请好友问最近城中女子学些什么,自己也如法炮制。 现在这个时代啊,翻过历史书前朝那一张,说是翻天覆地之变革,连教育都变得混乱不堪,新务运动之后,随着西学东渐的深入以及近代工业化的发展,早期改良派是逐渐形成的思想群体,所受的教育以及人生的经历也不相同,有的长期生活在香港或者海外,深受资本主义的熏陶,早期也有一部分考取公派留学米国的一些留学生归来,成了中不中,洋不洋的一些人。 有的又是饱读四书五经,后来通过其他方式接受其他思想的影响,成为了思想的集成者又或是成了混乱不堪的保守折磨者。 他们有的人看到了受制度所困,便认为只是学习洋文化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落后生产,改进制度又要推翻前朝的统治,出乎意料的,交接意外和平,成了一桩前朝与新时代的一个划时代的美谈。大家对新的华国有着新的期待,连同教育也一并改革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