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眼看快近晌午，可陈明亮的身影却并未出现，让借款人心里瞬间心里没了底。 大晚上的也不知道那人是否是在清醒状态下答应的。 等了一上午刘青萍开始心绪不宁，她心里掐算再过十分钟要是陈明亮没有出现，她就得起身回家找她哥去。 大概只有这个办法了，此时她的目光无端落到马丽丽身上。 马丽丽上次去找她哥资助，也是被当头一棒，说她一个女娃搞什么名堂，安安分分工作，找个有单位的男人嫁才是正经事。 直到现在马丽丽都还没有跟她哥坦白，说她已经从阿凤裁缝店出来了。要不然他哥非气死不可，好不容易有个靠得住的工作，改天说人家时也能有几分底气。 他们这种家庭原本就穷，靠她哥一个人撑着，还有个残疾的爹，没多少人瞧得上这样的亲家。 所以她哥二十四岁了至今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本身也是有些自卑的。去年有人说媒，不过那女孩子二十七岁了。农村的女娃娃二十七没结婚不免让人多想。 媒人说女大三抱金砖，不碍事。 两人见了一面。之后就邀请女孩子到家里坐坐。人长得虽说普通却是很喜庆的模样，穿着红袄子，扎两支羊角辫子，还特意绑了红头绳，圆圆的脸袋，细长弯眉，细长眼。 马家人看着觉得挺好，虽然比马强大三岁，可却是一点不显大，反倒是马强年纪轻轻就有褶子了，皮肤又黑，看着更显老些。 静坐着瞧不出啥，当马丽丽开始与未来嫂子攀谈时就发现问题了。 她只会说哦。 并且你问她一个问题她要半分钟后才反应过来，然回答的也只是哦，嗯。 马丽丽这才正视起来，仔细看她。你不说话，她绝对不开口，目光呆滞望着桌面。哪怕你们在旁边聊天，她也是呆滞着。 后来马丽丽去问了媒婆情况。因为女方的村子离马丽丽家有些远，根本打探不到多少消息，也只能去逼问媒婆。 起初媒婆还支支吾吾的，后来被马丽丽问的招架不住了才干脆坦白。 “你们家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爸千方百计让找个本地姑娘，你说本地姑娘有这么好找吗？” 媒婆一副为难的表情，两手一摊，“现在的本地姑娘都进城了，都想嫁给城里人。你家条件不好，你哥也没多少出色，工作也就那样。你说哪个正常点的本地姑娘愿意来。要不就外地姑娘，我给你们找找。” 听到“正常点”三个字从媒婆口里说出来，马丽丽差点又要跟人干架，幸亏媒婆回看脸色跑的快，要不然鼻青脸肿，好几天见不得人是肯定的。 马丽丽阻止了他哥继续与那个姑娘来往。 马强自卑的觉得会洗衣做饭就好。 可马丽丽内心就很憋屈。听媒婆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个姑娘是有什么问题的。家里已经有个缺陷老人，不能再进来一个。 更大的问题是基因遗传问题，万一遗传给孩子，她不能想象他哥后半生还要过那样痛苦的生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刘青萍摇摇头，轻叹一声，自己这又是在指望什么呢。 视线从马丽丽身上挪开，刘青萍又朝门口望去。 望眼欲穿大抵也不过如此。 想着要不再打个电话给陈明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脱不开身的事。与此时，门口提着公文包的男人出现了。 刘青萍眸子清亮起来，“财神爷”终于来了，可快把人给等坏了。 陈明亮拉着刘青萍进偏间的灶台处，打开公文包，拿出用信封包好的一叠钞票递给刘青萍，压低声音说：“这给你的，等急了吧。” 刘青萍说：“不急，还好。”语气平缓，没有流露出半分焦躁。 谁知道她刚才已经屁股都坐不住，站也站不安分了。 “妈的，今天排队排了很久。更糙蛋的是半路车也破了！” 刘青萍已经看到了他额头细密的汗珠，知道他是赶过来的，心里万分感激。忙把钱搁桌上，给对方倒了杯水。 “这里面有一万吧？”刘青萍接过信封就感觉到了厚度不一样。 陈明亮灌了一口水，说：“五千能顶什么用？过两人再给你送一万过来。” “你这种拿钱过来的速度，很快我这个小地方就要变成你的了。”刘青萍打趣道，“这要是算入股份，你现在就快成我的大股东了。” 陈明亮杯子含在嘴边思忖了一下刘青萍的话，这个倒是有意思。要是我把泽也的钱投到青萍这里并且还是大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