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人影攒动,热闹的紧。 马丽丽正给来应聘的人介绍她们要做的衣服款式,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是叶森华的母亲。不免心里犯嘀咕:“阿姨怎么来了?这会儿里可没人有空招呼。” 她目光移到同样在忙碌的刘青萍身上,瞬息间又收了回来,就让人自己个儿随便转转吧。 叶母到也没有要叫人的意思 只是混在人群里,一会儿蹲下来瞅瞅给缝纫机装皮带的师傅利落的手势。一会儿又在后头看马丽丽给人介绍衣服。 最后双手靠背,站在艳红身后看她缝制衣服。 艳红低头忙着,这种家门口的工作得来不易,无论旁边多嘈杂,她也只管干活,从不多看他人一眼。 只是忙着忙着,本不会分心的人,这一刻钟的时间里总感觉被啥盯着。为了解除这种不踏实感,她抬头朝周身巡视。 这一看把自己心脏都快瞎出来。 “哎呦呦,婶子,你这青天白日的是要吓死人呢。”艳红找到了让她不安的“祸根”,用手顺了顺心口,低头又开始忙自己手上的活。 “我就是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知道的,青萍是我家森华的朋友,好朋友。”叶母故意加重了后面三个字。 艳红笑说:“知道。我这不靠的还是您这层关系才找到的工作嘛,要不是您推荐的我,现在我还站院门外垫着脚看呢。” “哎,哎。”叶母会心一笑,探下头,挨着艳红说,“等改天他俩有点更深的交往,我找她给你加点工资。” 这话从何说起,艳红有瞬脑子空白了一片,因为短暂的断片,脚上缝纫机踏板原本有节奏的上下翻动此时也乱了。 她停了脚下踩踏的动作,疑惑地望着叶母。 前些日子有个高挺的帅小伙整日的在屋里进进出出,她再不管闲事的人都能隐隐感觉出点什么。 这会儿森华娘又是这番言辞。 艳红将信将疑地问道:“婶子,你不会是搞错了吧?” “不会!不会!”叶母手在眼根子前摆了摆,“八九不离十的事。”说完笑着又跺到别处去。 等缝纫机调试完成,刘青萍给几位师傅递了烟,把钱结算好后,几位师傅就走了。 “阿姨你什么时候来的。看我忙的,都没时间招呼你。”刘青萍给搬了个凳子让坐下。 “不客气,不客气。都自家人你忙吧,我就随便看看你有没有缺人,好搭把手。”叶母满脸堆笑,双手按着大腿坐了下来。 别说,刚站着还没觉得有多累,这一会儿,屁股一挨上凳子,还真感觉腿有点酸了。 “那你坐着,我去给你倒杯水,然后我再去忙自己的。” 刘青萍去到了杯水,果然就没在多闲聊,走到马丽丽身边给人登记去了。 她看着登记表上已经登记了五个人的名字,要是在加上马丽丽现在在聊的三个,一共合计起来就有十个人了,在加上她自己和马丽丽那就有十二个人。 一天台产十件,一千六百件。按十个人算,每天一百件,二十天不到就能做完。就算前面几天生疏点做的慢点,怎么滴在过年之前总是可以做完的。 再加上都是周边村子的人,晚几天放假也不打紧,又不是外出打工,还要做个几天几夜的火车。 放假迟就能多赚一点,到时候再每人发一箱苹果作为过年礼物。 她的这间堂屋很大,放十二台缝纫机绰绰有余。只是,没有余的是兜里的票票。 她已经没有钱了。 刚才张贴完广告,刘青萍去了趟银行给面料厂汇款。只给了一半的钱,本来倒货是要全额付款对方才会发货出来,当初合同也是那么签的,款到发货。 可现在刘青萍囊中羞涩,根本没钱可以给,好说歹说,费了一大框的口舌才跟对方在电话里沟通下来剩下的一半货款货到在给。 当时从邮局汇款出来,陈明亮见她脸色不好还问她是不是出现什么问题了,要是资金问题可以直接找他。他手头松,随时可以拿出钱来。 刘青萍犹豫了一下,原本想要开口的嘴巴,硬是没挤出一个字。 她想先问她哥借点。 电话打到店里,是嫂子朱美红接听的。知道打电话来的是刘青萍她便嘴巴刹不住车,一个劲吐槽。 说她们去裁缝店拿定做的衣服死贵,死贵的。说刘青萍怎么就走了呢。说裁缝店老板看她来了,把桌上的糖都给收干净了,说她是不是得罪了裁缝店的人,是被赶出来的。 刘青萍拢共没说十个字,就听对方一直不带喘气地哔哔哔哔跟个机关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