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宿舍的路上马丽丽挽着刘青萍的胳膊说:“今天你睡上铺,我睡下铺。” 刘青萍道:“为什么?” 马丽丽凑到她耳边悄声说:“因为有人要袭击你。” 刘青萍会意,抿嘴,低头浅笑。 刘青萍淡定从容,两位“行凶者”却是不淡定了,互相之间张牙舞爪,恶语相向。 这一晚女生宿舍极不太平,先是两人的破口大骂,而后金倩倩砸了沈玉兰所有的日用品,杯子,脸盆,水壶,统统砸到地上。对方也不示弱一股脑儿将对方的棉被也拽落到地上。最后实在扔无可扔,两人便开始近身“肉搏”。 马丽丽和刘青萍觉得滑稽,也深感无奈。关起门来竟是这般不讲礼数了,互扯着头发,脸上也都被对方抓出血丝来。僵在左右上下铺之间的过道,半晌马丽丽实在忍不住吼道:“好了!要打明天白天换个地方。太晚了我们要睡觉了。” 谁知那两人还站在过道中间,马丽丽翻身下床一手一个抓住她们的头发,硬是把人给拉开了:“要打去外面大马路,打死一个算一个!” 然后又回床上躺下。见那两人已经平息下来,才转身面朝里睡了过去。 次日周师傅单独叫了沈玉兰谈话,众人只听到前屋歇斯底里的哭声,大吼大叫地,不管不顾,把所有憋闷的话一股脑儿喷了出来。然后就见沈玉兰捂着脸跑出后门。 中午回宿舍一张床铺已经空出来了。周师傅脸色一上午都不好,下午找青萍说让她替沈玉兰的位置。刘青萍觉得为难,几番唇齿开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作罢。总不好当头泼冷水。 只是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周泽也受伤确确实实是为她。早上刘青萍托隔壁阿姆去菜场的时候带了一只小母鸡回来。在阿姆的帮助下煮了清汤小母鸡。 中午的时候送了上去。 阿凤师娘也准备了不少荤菜,只是周泽也嫌油腻了,反倒是刘青萍送去的小母鸡合了他的胃口。 刘青萍兜了一小碗鸡汤给他,本来想着他一只手不太方便,拿着勺子想喂他吃,可勺子一拿起来就觉得无比尴尬,只得把勺子送进他另一只手里。 对方倒是没有发现中间的异常,拿起勺子,下巴探进碗里,一勺一勺兜起来,嗖嗖,喝的蛮有味道。 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此刻被纱布包扎的只剩一截泛白的指甲盖,刘青萍脸上开始有些不自在了,应该是要道谢,从昨晚到今天一句道歉的话都半个字没提。 她坐在旁边,低低说:“谢谢你!” 旁侧的周泽也闻言,手中兜汤的动作顿了顿,思忖一下,回道:“不用谢的,职业病。” 刘青萍抬头看了他一眼。周泽也喝了两口汤接着说,“其实你有权利可以继续追究责任的。她们说的不是故意,是不做数的,昨晚你们走后阿兰承认错误了。” 刘青萍垂眸,复又抬头,眯眼看着周泽也:“受伤的是你,你都释怀了,我毫发无损,不打紧。” 周泽也拿勺子在碗里捣了两圈,惆怅道:“毕竟阿兰在我父亲的裁缝店已经呆了有五六年。我父亲应该是舍不得的。只是……上午我还是把她带走了。等下你和金倩倩也随我去一趟派出所吧。” 想不到这人还算靠谱。刘青萍食指在额头摸了摸:“那要判个十年八年的吧?” 周泽也停下手中的动作,诧异地看着刘青萍。 刘青萍看着那双琉璃色眸子里泛起的疑惑,心说:他大概被吓到了吧,原来这女人心这么狠。 “开玩笑的,心疼了?” 周泽也听完最后三个字连咳了好几声。 “下午我跟你去。你的工作?”刘青萍换了话题。 周泽也看不清了,眼前的女子看着淡然,无所谓的样子,可从昨晚开始说出来的每个字都没有要放过对方的意思。她是在试探自己能不能秉公办事吗。周泽也有种被玩弄与股掌的错觉。 她到底是懂,还是不懂。像打太极,一推一让。可在这一推一让中却达到了她的目的。 “请了后面三天假,暂时出警应该是没可能了,不过整理些资料什么还是没有问题的。这种伤小意思。”周泽也镇定下来,嘴角微微上扬,“你不必内疚,我的工作这种伤已经是算最不打紧的了。” 内疚?该内疚的应该是沈玉兰。本姑娘顶多是感谢。 刘青萍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下午三个人打车去了派出所,沈玉兰上午做了审讯,下午刘青萍和金倩倩也口诉了事情的全过程。结果出来比刘青萍想象的要重些,拘留十五日。 直到最后沈玉兰才明白她要请求原谅的人除了周泽也还有她刘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