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的胳膊，“走，哥快装好了，你先到拖拉机前面位置上坐着，我先带你回家。” 刘青萍解释说：“哥，我找了份工作，就在市里。我没事，没走丢，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暂时不想回家也不想回村。” “是因为离婚的事？”刘华中放下扯着刘青萍胳膊的手，他当然知道人言可畏，这事没传个十里地是不可能的，突然间似乎也悟到了妹妹的苦衷。 “放炮了！放炮了！”山头有人叫喊。 “青萍走去外面远点，要炸坑了。” 两人走出二十米开外，躲在一处石屋的墙角。 “哥，你怎么自己在装，没有装石头的人吗？”刘青萍看着刘华中粗矿长满老茧的手，心疼的问。 “自己装才能赚的多。一车六元，给村大队两元的石头费用，其他剩下的可都是自己的。” “哥，跟我去市里吧，保管比这赚多。你这可都是辛苦钱，现在还年轻能赚几块，等年纪大了怎么办？”刘青萍拉了拉刘华中的衣袖，想让他听听自己的意见。 “嘣！”石山处传来一阵巨大的闷响，声音响的连脚下的地都连颤三下。 刘青萍捂住快要被震出去的胸口。 随即又是一阵碎石砸地的声音响起。 刘华中说：“去市里不实际，你嫂子不会同意的。况且磊磊还小。” 刘青萍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他哥无论啥事第一个想到的总是朱美红。他们刚处对象那会儿，刘青萍甚至都有些嫉妒。 她哥对她好是好，但也从没像对朱美红那般上心过，后来朱美红成了她嫂子她也就渐渐释怀了。 “那好吧，那就今天跟我去城里一次好吗？我有点东西要搬，我一个人力气太小没法搬。” 缓兵之计她还是懂的，卖个惨，把人骗过去，先给他尝个甜头。 她继续卖力表演，“哥，我在城里又没有熟人，也没有个可以叫唤的人，我……” “好好好，你跟我去，等把这车石头卸了我就和你去城里。”还没等刘青萍卖惨结束，刘华中就招架不住连忙答应了。 两人到市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刘青萍买了三个包子和豆浆。两人随意吃了点就去快跑鞋厂拿货。 “你在市里卖鞋？”扛着一麻袋鞋子的刘华中心里的问题憋了个把小时，现在终于出了厂门口可以随便问了。 “是，也不是。”刘青萍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 “跟你哥打哑谜呐。”刘华中轻轻拍了拍走在前头的刘青萍的后脑勺。 “就偶尔摆个地摊，随便倒点货。”刘青萍也不散躲，很是享受这种宠溺的感觉。 “怎么认识的人肯给你货？”刘华中接着问。 “说来话长，哥，改天我再跟你说，今天先卖鞋吧。” 今天要卖的鞋子款式较普通，价格相对较为便宜所以刘青萍决定在菜场旁边卖，跑个量。 “哥你先在后面看我，要是忙不过来你再过来帮忙。”说完刘青萍就开始对着人流吆喝起来，“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新款旅游鞋便宜卖了。可都是A市里的百货大楼里才卖的好货。” 经过她身旁的人开始扭头朝她看去，然后视线又落到她身前的鞋子上，停顿的身子并未有继续朝前走的样子，刘青萍知道这人有戏，她招手，脸上露出更加热情的表情，心中默念：微笑 ，客户是上帝，客户是上帝。 “来，来，小伙子过来看看。这位大婶你也过来看看。” 流动的人群开始以她为中心聚集。 第一双成交。 第二双成交。 一起成交三双。 来不及找钱，拿鞋。 在后面看呆了的刘华中赶忙上前帮忙：“这个要多少码？” “42码。” “好，好，有，有，你稍等，我马上拿给你。” 两个时辰过去，鞋子就已经销售一空，只剩下几双断码的。 “这是什么势头？” 刘华中摸着口袋里鼓鼓的钱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改革开放的春风在吹，哥想要吹春风吗？”刘青萍整理着剩下的几双鞋。 “想……不想。” “啊？”刘青萍被刘华中的回答惊到了，侧头诧异地看着他哥。 居然还有人不想赚钱，他哥是被朱美红给管傻了吧。 看到刘华中神情呆滞地看着前方，刘青萍顺着他的视线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