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提。”刘泉立伸手过去要帮忙。 “不用,我自己来!”刘青萍倔强的脾气犯了,坚持不让他碰箱子。 “你看看,又封建思想了不是。结了婚的小媳妇就不能有个正常的男性朋友了?” 大哥,不是不能有,而是本女子现在是非常时期,人言可畏,懂不懂。刘青萍暗忖,完全不想理身边的人。 男人的脑部结构,只想着自己的目的,完全不会顾忌女人的感受。 刘泉立接着说, “你们这些个女人真是,马克思主义都没能把你们的脑袋瓜子洗明白。我发誓我纯粹只是想帮个忙,妇女同志,给个机会吧,让我做个胸前戴大红花的上好青年吧。” 要帮忙的人多的是,干嘛总围着她。 刘青萍沉下脸来,只管自己走。一路走,那人还一路在边上磨叽,每次手探过去提箱子的手,伸到半路还未触及青铜把手,就都被刘青萍无情得给打了回去。 快到小姨家门口时刘青萍停了下来,幸亏她小姨家房子在村边上,可以绕小路走,不用经过村中心的大路,要不然指不定又要被闲言碎语一番。 “我要到了,你可以走了。”刘青萍搓着两只有些泛红的手心,这箱子怪沉的,手都提疼了。 “哪家?” “你不用管!” 刘泉立眯起眼睛,嘴巴使了个巧劲,叼在嘴里的那根稻草被吹出老远,“唉,想跟我偶像雷锋学习乐于助人都不行啊,看来那大红花我是没得戴了。” 刘青萍看着他怅然若失,又故做深沉的样子觉得好笑。他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应该和她弟弟刘昊差不多德行。 她弟弟整天就是某个歌星,某个歌星的,穿的衣服发型也都要模仿最潮流,每天还拿个录音机出去浪,整一个妥妥的不良少年风范。 这位倒是蛮滑稽的,满嘴的雷锋,马克思思想,还想戴大红花。 “想戴大红花就去当兵啊。”刘青萍最后丢下一句,就自顾走了,留刘泉立呆立在原地。 “等一下,等一下!” 这苍蝇还真是阴魂不散,刘青萍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厌恶的晲了他一眼:“有完没完了你!” “完了,就是想提醒你一事儿。”他把身子挨近了几分,悄声说,“你那个老公叫顾建平没错吧?” 刘青萍听到他提这名字更烦躁了:“你提他我还真没兴趣听。” “别,别啊,我琢磨着你是他媳妇,这事关系到你的家庭幸福,你得知道一下,你家的在赌博。” “什么?”刘青萍眉头一紧。这么早吗,前世她知道顾建平赌博那是一年以后了,原来这么早就已经…… 刘泉立看刘青萍怔在那,表情有些不自然,以为是她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消化不开,连忙安慰:“别急,别急啊,虽然欠了点钱,不过不多。” 还欠钱了!? 不过其实也不奇怪,顾建平头一两年的工资都捏在他妈手上,每个月才给几块零花钱哪里够赌。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刘青萍狐疑地望着刘泉立。 对方有些难启齿,沉默半晌,用食指挠了挠右眉,“那个,我叔是村长这个你知道的。我伯伯呢曾经是大队管纪律的,以前稍微犯了点错,就后来职位没了。但是管纪律吗,你懂得总有那么点暴力,还有几个小弟跟着。现在他们就是在放钱。听到有人提顾建平几个字的时候我留心多问了几句。” 刘泉立说完又去瞧刘青萍的脸。一张饱满的红唇紧紧抿着,眼睫下垂,黯淡的眸光落在地上枯黄的草芥上,好似在下一个什么决定。 如此安静了一会,对方暗淡的眸子再次明亮起来,视线回到刘泉立身上问道:“知道他们在哪里赌,什么时间赌吗?” “你要做什么,当场抓人啊?要不先私下劝一下,毕竟夫妻嘛,别整得太不给面子。”这小妮子当初扇给顾建平的那一巴掌,刘泉立现在想想都还在替对方肉疼。 “不会,下次他去了你就告诉我吧。谢谢,不是要向雷锋同志学习吗,给你一个机会。”刘青萍说话的语调开始变得轻快起来。 “呵。”刘泉立扯着嘴角给了一个难看的尬笑,“那我要是告诉你今天就在呢。” “哪?”刘青萍面色平静,不疾不徐地问。 她要稳住自己的情绪,哪怕心里想着不可思议的事,面上也不能表露出分毫来。 “他们工厂后面的破仓库。” “我去我姨家,就前面差不多到了,你也回去吧。” 两人就此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