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关注着厂门通往学校的那条路,在他要去上班时可算被他等到想等的人。
他用最快的速度到达学校门口,忽然出现在楚沁面前时可把楚沁吓得不算轻。
楚沁大为不解:“你没必要这么急吧!”
纪竟遥:“我不急你不得走了。”
楚沁道:“你还没把书给我,我走啥走。”
说着赶忙期待问他:“我的书呢?”
纪竟遥道:“在我办公室,昨天冯观老师把书给我,我顺手带去办公室了。对了,你妹妹呢,报完名了吗?”
楚沁点点头:“刚刚带她报完名。”
接着不禁感慨:“你们厂里的学校真大啊,单单是操场就比我们晒谷场还大。教学楼也是用砖头水泥盖的,整整两栋,每栋都还有三层呢。”
一栋是初中,一栋是高中。
楚沁这没开过眼界的刚刚就只顾着看了,没去数到底有几间门教室。
她在震撼,楚红也在震撼。
楚红是少有的心态特别好的孩子,她不会因为自己是农村姑娘,身上穿着补丁衣服,背着补丁包而感到苦恼感到自卑,她只有震惊。
这里真大啊。
教室桌椅整整齐齐,黑板前后各一张,教室两侧又各开两扇大窗户。
窗户是玻璃窗,窗外光亮如果玻璃窗照射到教室来,加之微风轻拂,整个人不由得舒服的飘飘然。
关键是这里有电灯。
一个教室里足足四个电灯,楚红没想到自己还有用上电的一天。
她读初一,初一在三楼。
楚红坐在窗户边,呆呆望着远处层层峦峦的群山,心里生出股野望。
在此刻单纯爱读书,从没想过以后的她也忽然生出点“功利”来了,她想考大学。
只是世事无常,她不懂的是几年后又有一场席卷全国的大事会和她息息相关。
学校门口。
纪竟遥带着楚沁去他办公室,他打开柜子拿出里面放着的几本书。
“你要不坐坐?”他说道,“你是骑车来的吧,坐下歇歇再走。”
行呗,他都不晓得来自家多少回了,她在他这里落落脚没啥问题。
楚沁坐在窗户边,看向窗外觉得他办公室的视野可真好。
“舒服啊。”在此刻她才体会到坐办公室上班能有多舒服。
目前才九月,天气尚热,在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活能把脖子后部给晒脱皮。
这都算好的了,七八月份才是最热的时候,那时汗水哗哗流并不是夸张词汇,而是再真实不过的形容词。
汗水确实能跟家里通水的竹管的口一般,楚沁干一天活下来起码要补充两大陶罐的淡盐水。
而纪竟遥呢,楚沁想想有点眼红。
“难怪你这么白。”楚沁仔细打量他两眼,忍不住感叹道。
她这没头没尾的话搞得纪竟遥摸不着头脑,倒杯水给她,又从抽屉中拿出把瓜子来:“吃吧,别看我了你也挺白的。”
又问楚沁:“你吃礼饼吗,我前天去县里吃结婚酒席,人家送了块礼饼。”
楚沁还没吃过礼饼呢,忙点头。
纪竟遥就又打开柜子,把里头用纸张包着的礼饼给她。
礼饼只有他的手掌大,却比较厚实。看那纸张被油浸出星星点点的油点,就晓得这张饼的做工特别实在。
纪竟遥拿起她的水杯,笑笑道:“礼饼味道还挺好,就是最好得配着茶水吃。”
说完,给她泡杯茶。
楚沁就这么看着他忙来忙去,又是给她拿吃的又是给她泡茶,还把干净的帕子放在她手边以供她擦手。
她:“……”
“您要不也坐坐?”楚沁把他刚刚说的话还给他,脸上不禁带着些调侃,“我不需要歇歇,你倒是要歇歇。”
纪竟遥看她嘴角上扬,自己的脸也渐渐热起来。
楚沁没再继续调侃,咬一口礼饼,眼睛微微一亮。
原来这就是礼饼啊,这年头能拿出礼饼来送人可真是不容易。
为啥?
因为这是由肥肉和面粉糯米梗米以及白糖制作而成的食物,要油有油,要肉有肉,要甜会甜,关键是里面还有花生碎,而饼上更是撒有芝麻。
这几种东西混合,不香都不行!
不过楚沁只吃三口就吃不动了,最近几年她都不缺肉不缺糖不缺精细的碳水,礼饼对她的诱惑力并没有那么大,也就是吃个新鲜,吃多还觉得腻得不行。
难怪纪竟遥要给她倒茶水,让她用茶水来配着吃。
她今天请了一日的假,倒也不急着回去。吃吃停停吃完一半的礼饼,剩下一半又递给纪竟遥,说道:“这一半还是留给你吧,我是掰着吃的,这些我没碰过嘴。”
纪竟遥笑着接过,问她:“腻吗,你还要不要喝茶?”
楚沁觉得他明知故问:“当然腻,我早晨吃的南瓜饼也是腻的,现在满肚子都是腻的。”
纪竟遥又给她泡茶。
楚沁坐在窗边慢悠悠喝,眼瞅着阳光快要照到半山腰处,她就打算离开了。
“不再多坐坐?”纪竟遥连忙问。
楚沁点点他的办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