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闭眼睡觉。
醒来后已经是午后了,她把缫丝工具都拿出来,趁着天气好准备开始制作蚕丝被。
蚕茧是她烘干过的,烘干完的蚕茧全部放到空间中,这样方便取丝。
楚沁起身,打个哈欠揉揉眼睛,再去院里泼泼山泉水到脸上醒醒神。
冰凉的山泉水在接触皮肤的那瞬间仿若有股电流直接流遍她全身,楚沁一激灵,什么困意都没了。
她再把放在山泉水中湃着的黄瓜拿出来,“咔咔”咬几口肚里仿佛都冰凉几分。
她最后用冰水搓搓脸,来到厨房烧水,开始浸泡干蚕茧。
蚕茧需要先放在60度的水中浸泡三到四分钟,紧接着再用小火煮半个小时左右。
楚沁储存的蚕茧多,不但厨房里的两个锅得用上,铁桶都得放在火塘中用上。
锅桶都用上,半小时的时间就把这些干蚕茧给煮完。
煮完蚕茧的水有点浑浊,楚沁闻了闻,倒觉得没啥怪味儿。
她满意地点点头,把煮完的蚕茧直接捞到圆簸箕中,放在阴凉处晾干。
今日气温有点高,楚沁只穿件短袖都觉得热。所以蚕茧晾得很快,短短大半下午的时间蚕茧似乎就已干透。
她摸了摸蚕茧,也没把蚕茧搬到屋里去,准备今晚点灯熬油把蚕蛹蚕丝分离后再睡。
傍晚。
旖旎的晚霞美得村民们都频频抬头,燕儿在空中飞翔,似乎是在寻找回归的巢穴。
楚沁正刷锅准备做饭呢,她有点儿嫌弃煮蚕茧的锅,便足足洗了三回。
刚洗结束,听到门外有敲门声。
两重一轻,楚沁翻个白眼,心里懂了,是纪竟遥。
她把手放围裙上擦擦,边走出去边道:“你这是又要换啥来了?”
打开门,果然是纪竟遥。
纪竟遥笑笑,提着个袋子:“过两天端午,给你送几个粽子。”
楚沁讶然。
她都快忘了,原来端午又要到了。
“你自己做的?”她问,请纪竟遥进屋坐,她今年没在后院种地瓜和土豆。
纪竟遥把袋子放桌上,点点头:“今天下午有空就做了。”
楚沁也闻到股粽叶的清香,也只有刚做出来的粽子才能这般香。
他又道:“两种口味,豆沙馅儿的和花生肉馅儿的,我各带了几个你看看哪种和你胃口。”
楚沁闻言打开袋子瞧瞧,惊讶:“十多个呢!”
纪竟遥:“十二个,我家里还有一簸箕。”
楚沁奇怪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糯米,机械厂有发吗?”
纪竟遥特别自然地坐下:“我战友寄来的,寄了不少你要不要?”
楚沁想了想说:“我不用,你自己留着吧。我从前托我大表哥帮忙买了,想是这段日子就能寄来。”
“行吧,你先吃个试试。”
吃就吃,楚沁真有点馋粽子。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从糯米说到北方特好吃的五常大米,又从豆沙谈到南方的油炸小吃麻球。
纪竟遥去过许多地方,加之战友天南海北都是,他所知道的知识远比楚沁来的多。
渐渐的,楚沁倒是喜欢上跟他说话。
她觉得这人就是一台人形收音机,从他嘴里能知晓全国各地的事情。
“你这粽子做的好,糯糯的。”楚沁吃着肉粽说道,“我做的粽子似乎没这么糯这么黏。”
纪竟遥立刻就说道:“等你要做时我来帮你做。”
楚沁:“哦,那倒是不必,我还不晓得啥时候做呢,有你这几个我或许都不做了。”
她说着低头看了看咬了一口的肉粽,肉粽里的肉量大,一口就咬到了。
“不做也行。”纪竟遥瞥见屋外木架上晾着的蚕茧疑惑道,“你这是想缫丝?”
楚沁点点头:“我从去年开始就养了些蚕,想做床蚕丝被。”
说着有些苦恼:“做是可以做,不过蚕丝被怕是做不太厚,蚕茧不够。”
纪竟遥:“你不能再攒攒吗?”
他算是服了,楚沁像是永远有事儿干。白天种着地呢,晚上还能养蚕养猪。
能做出一床被子来想必再怎么样蚕茧都不算少,而又是从去年养的,可见她养了不少。
楚沁摇摇头:“最近没换到蚕卵了,原来换的那户人家说是不换了。我自己也试着用蚕蛾生卵过,但没搞成功,还得再研究研究。”
“不过没关系。”她又道,“我家卧室里有壁炉的,虽然薄了点,但那也只是相比棉花被来说薄了点,冬天盖还是行的。”
纪竟遥笑了。
他也爱和楚沁说话。
她是个特别有趣,且富含生命力的人。
由于纪竟遥锲而不舍地上门,楚沁终于把他从一般的朋友归结到好朋友的这一档次来。
具体表现就是楚沁愿意留他超过半小时。
并且厨房重地也愿意让他进了。
纪竟遥也没客气,前段时间头回踏足楚沁厨房时就被她厨房的面积惊讶到。
她家厨房很大,得有他大半个家大,里头东西也多,不过摆得整齐,各处也干净,生活气息特别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