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搞卫生。
虽说家里没被泡水,但因为缺水的缘故她从开年到现在都没有搞过大扫除。
作为轻度洁癖症,且有往严重方向进军的楚沁忍很久了,她想趁着有水的时候把家里给大扫除一遍。
现在不搞,谁晓得以后还会不会干旱,对吧?
楚沁说干就干,她补一觉后精神十足,把桶和废弃的衣服拿出来,又把家里能搬的东西都搬到院子来。
该擦的擦,该洗的洗,最后放在阳光底下晾晒。
六月的阳光灼热,没两小时,那些桌椅板凳上的水分就被阳光蒸发得一干二净。
楚沁勤劳得紧,甚至把房梁都给擦了擦,最后在空旷许多的屋里撒些生石灰,等到傍晚时又把生石灰给扫了。
“这样有没用?”
楚沁有点怀疑,时间会不会太短?
但短也没办法,院里这堆晒好的家具得入场。
她甚至把床都给拆了木板拿出去洗和晒!更别提书桌橱柜这些了。
于是楚沁在太阳落山前,把这些东西搬回去安装好,卧室堂屋和厨房瞬间焕然一新。
房子果然需要有人气来供养,时间推移,她家却房子越来越年轻了是怎么回事儿?
楚沁看着干净的房间心情大好,半点不觉得腰酸背痛。
做完这些还不够,院里再扫扫。
扫一遍还是不够,楚沁泼水扫好几遍,直到青石板上一尘不染。
她将生石灰撒在前后院里,又重点撒在从山丘脚到她家的那段路上。
在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前,她再将生石灰撒在山里的鸡圈中。
许是因为植物繁茂的缘故,她家后山丘依然□□无比,没有任何要塌方的迹象。
就是上山的路难走了,楚沁来回好几趟把鸡都拎到山丘下的篱笆中,看着它们还算活泼才放心。
夜晚。
楚沁站在院中,天空皓月当空繁星点点,村里的声音时不时传来。
她还能听到山脚河流河水流动的声音,令人安心无比。
这段惊心动魄的日子就这么过去。
—
夏播,在六月份开始。
韩队长头顶白纱布,站在田埂上组织着一批一批的人的去劳作,那精神头儿,是这大半年来没有过的。
村民们也恢复了笑容,即使是日夜劳作,加班加点劳作到晚上七八点也没有怨言。
有啥怨言啊?不饿死就不错了。
菜籽是种不了了,所有的田都用来种稻谷地瓜和玉米等等粮食作物。
因为没种菜籽,韩队长还安排种了比往常更多的黄豆和花生。
没办法,人嘛,总是要吃油的。
楚沁恢复到从前的状态,每日两点一线,从家里到田地,再从田地回家里。
就是,她总觉得自己忘了啥事……
忘了什么?
此刻楚沁累得大汗淋漓,撑着锄头站在刚刚锄好的地里。
看着远处慢吞吞的牛,楚沁心里不禁破口大骂:他祖宗的!怎么就不能多买几头牛!
韩队长赶着种植粮食,要他们锄地是有数量更要有质量。
简直把人当老黄牛使唤啊!
楚沁心里闷闷不乐,刚刚脑袋里闪过的一丝念头又跑没了,她顿时忘了自己忘了什么。
“都加把劲儿!”
“继续继续,还想挨饿吗,快点种,争取几个月后吃上香喷喷的大米饭!”
韩队长不晓得从哪里搞到个喇叭,天天拿着喇叭喊喊喊,楚沁都能听到旁边累得跟趴在地上吐舌头的狗似的张飞燕在哪儿嘀咕:“我不想挨饿,更不想累死啊!”
张飞燕说着,顶着她那被晒红的脸蛋嘟嘟囔囔地蹲在地头处,看到韩队长经过,蹭一下躺下躲藏起来。
楚沁看呆了眼。
“楚沁你干啥呢!快些动起来啊。”
韩队长指着她。
楚沁翻个白眼,手里锄头动起来,她觉得自己也得变成死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