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动。
掀开,扣子解开,再用手指夹出来,随即藏到袖口中。
她因为要巡逻,穿的是宽松的长袖。
摸到熟悉的触感,楚沁不禁嘴角微微上扬。她若是想当扒手,那绝对是最厉害的扒手。
—
凌晨四点,整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这些人通通绑到打谷场上,在村里人齐心协力的参与之下,一个没落下,66人全部都揪了出来。
韩队长就大马金刀地坐在打谷场前,打谷场周围一圈都点燃了火把,旁边也站着许许多多愤怒万分,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了的村民们。
可不就是想生吞活剥吗?
“看看那些玉米……你们也是庄稼人啊,咋舍得糟蹋啊,它们明明还能长的!”
张老太太哭倒在地上,拍着地号哭不已,惹得楚沁没忍住多看她两眼。
这老太太,可算是哭回好事儿说回正确的话了。
她开头,其他人也纷纷谴责。
“不要脸,亮东啊,我当初还去吃过你的满月酒呢,你竟然敢做出这事儿。”
“不行,不能放他们走,必须报警,不管东湖那边咋说都得报警!”
“秦华婶子,你和长成叔干脆就不要给他们包扎了,要我说楚沁捅得好,唯一不好处就是怎么不捅到他们心窝上,捅死他们几个!”
贼伙众人:“……”
没必要啊,他们血再流下去,就快成人干了。
“这回咱们损失大,得让他们赔钱,他们没钱,就去找东湖的书记。”
“打头的是黑子吧,嚯,还有枪呢,你这是不仅要我们村的粮食,还准备要我们村里人的命吗。”
二孬梗着脖子:“没有!我黑子哥是带枪壮胆的。”
韩队长听到这儿,终于掀起眼皮看说话的人两眼了。
而黑子却趴在地上压根无法起来,他听到二孬这话后人都要炸了。
他本计划着等公安来时就推托这枪不是他的,反正高树村的人也不能算完全的证人,他就死不承认,也有那么一丁点可能逃出生天。
可被二孬这般一说……
黑子气得要吐血,拍打着地面,崩溃道:“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错就错在不能带黄皮脸黄二孬啊。
要不是黄皮脸,他们这些人怎么着也能跑出一部分。
要不是黄二孬,他李黑子再怎么样也走不到这一步。
刚刚他都听边上人推卸责任时说了,是黄二孬把他给点出来,还把他带枪的事给说出来的!
什么愁什么怨啊,他李黑子是不是上辈子欠了黄家兄弟几条命啊。
楚沁这会儿困的要死,也不想看这出闹剧了,和正看得一边心疼,一边津津有味的楚婶儿打声招呼,就独自往家里走去。
离开时还听到村里人在怒骂,在哭吼,在摸着那些被追回来的玉米。
回到家,把陷阱给重新安好。
今日她的陷阱可是大显威风,把村里人吓一大跳。
连李黑子这种壮硕之人都能摔进去,且摔成这样还爬不出来,那他们呢?
真可怕,往后楚沁是不能再靠近了。
陷阱安好后就烧水洗澡,这一通忙活下来楚沁浑身都是汗。
洗完澡,把衣服洗了晾干,天际处已露出鱼肚白。
楚沁琢磨着自己今日依旧不要去上工,于是便回到屋里,把帘子拉上,躺床上睡觉。
当然,睡觉前要看看钱。
不止有钱,还有票呢?
那么有多少?
楚沁清点一番,眼睛骤亮:“22元钱,还有三张工业票两张粮票两张肉票和两张布票!”
真好啊,钱倒是无所谓,票才是她心心念念的。
特别是工业票和布票,楚沁瞬间就规划好该怎么用了。
“好大一笔财啊。”
心满意足的楚沁美滋滋地把钱票都放到床上的暗格中,然后被子一拉倒头睡觉。
这一觉就睡到早晨八点半,醒来,心情颇好的她用野菜包了些饺子吃。
有野菜在,自然是要吃清淡味儿的饺子,边吃就边听到外头的动静,楚沁猜测:是东湖来赎人了吧?
确实如此。
楚沁匆匆塞几个饺子到嘴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喝口凉白开冲淡一下嘴巴里的饺子味儿,以免被人家闻出来,然后跑到打谷场去。
打谷场。
此刻的打谷场乱成一团,部分人已经去田地里干活了,还有部分人就呆在打谷场上,和正在赎人的东湖公社的大队领导们斗智斗勇。
“不成,说啥都不成。必须报警,没得商量的。”
“对啊,这么多人,这是摆明了要偷个痛快啊。还把我们玉米嚯嚯了几亩地,怎么可能饶过他们!”
“东湖真是不要脸,还好队长在他们来之前就让胜利他们去公社报警了,公社书记说不准都会来呢。”
东湖大队长见高树村村民们都愤怒不已,干脆就来到韩队长边上,甚至面上都带点祈求的神情来,说道:“老哥,这般多的人……要不就稍微先放些吧,特别是那些伤到的,太阳马上要热了,他们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