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袋粮食, 其中一袋半是米,另外半袋是面粉。
楚沁如今不需要再靠手感估计重量了,因为她这个月的月抽盲盒是杆秤。
称就是当下最普遍的称, 称上有挂钩能挂住需称物品,但只配着两个秤砣,所以太重物品也称不了。
大米不需要再称,这一袋半的大米直接把卧室里的大米缸给填满了。
米缸是她上周托楚婶儿在乡里帮忙买的, 赶集时村里的驴车帮忙运回来。
没办法,家里实在是没容器了!原先的米缸中都塞满了各种干货,特别是笋干和菜干。
楚沁那时琢磨着新米很快就要分发,家里米缸是得先准备起来。
米缸到家时楚婶儿便道:“我帮你买了最大号的,能装160斤的米, 够你装的了。”
楚婶儿反正是无法理解楚沁为何需要这么大的米缸, 谁家一口气会脱那么多的米呢?脱壳脱得手都要脱断。
惯来都是脱个二三十斤的米就最多了,然后放在小米缸里, 米缸再锁到橱柜里, 完全够一家六七口人吃上一个月。
她心想应该是用来装水的,这阵子静水庄没烧陶,说是等到秋收后才开窑, 如果楚沁急着用确实只能买米缸代替。
话说回来,所以她楚沁此刻不需要称, 就晓得杨小舅帮她换了将近160斤的大米。
而那袋面粉, 楚沁称称, 灯光下刻度清晰可见, 足足有35斤重。
缓过神来的楚沁把重量记在笔记本上,心头悬挂的石头骤然落地。
她不需要再吃野菜团子了,这些米完全足够她吃到过年, 甚至过完年。
晚风阵阵,风中带着丝稻谷成熟的香味。
楚沁将木盖子盖在米缸上,这个木盖是她自己做的,做得厚重,晒干后盖在米缸上,老鼠不要想推动木盖。
面粉放橱柜里,旁边就是大表哥寄来的糯米,糯米有12斤,不仅足够酿酒,甚至还能剩些做米粿。
她这位大表哥很大方,楚沁心说自己寄东西时可不能小气。
因为喜获两头野猪,楚沁上山的心思这段时间就淡了许多。
主要还是秋收忙碌,稻谷已经全部收完,又得照顾玉米地。
楚沁经常在地里忙得汗流浃背,头发湿得一缕一缕,有时不禁想:灾荒到底啥时候来?
或许不远,如果还得过几年才来的话张飞燕不至于这么着急。
这姑娘也倒霉,忙碌大半年,种完快成熟被猪拱。第二次呢,楚沁暂且还不晓得是什么原因。但她发现那块地瓜地被翻一遍了,怕是被啥人发现了这件事。
反正临了临了,竟然转头一场空。
换成楚沁,楚沁都能哭死。
不过张飞燕也差不离,她在家里闷头待了半个多月,最后被实在看不惯的爹妈赶出家,赶到玉米地里上工。
此刻就在楚沁的旁边,整个人消瘦非常,楚沁瞧着都挺可怜她的。
楚沁猜想,灾荒或者明年,或者后年。
快到正午,秋老虎发威。
炙热的阳光似乎能穿透草帽,径直照射到她的头皮上。楚沁只觉得自己头顶好似泉眼,正淙淙往外冒水呢。
今日的工作是中耕除草,除完后没几天就要拔节了。
楚沁收拾完自己的这片区域,只特意剩下最后一垄地,而张飞燕才进行到一半。
楚婶儿倒是干完活了,红着脸坐在楚沁旁边喝水,说道:“飞燕这两年下地下得少,庄稼活都没有以前会干。”以前比楚沁还能干,现在瞧着好像手生。
张二婶正巧干活干到这附近,听到这话,苦着脸道:“都是惯的,孩子真不能惯。现在我就是再心疼,也得把她这坏毛病掰正来。”
飞燕从前跟着他们夫妻受苦了,自小就不被她奶奶待见,没分家时干了不少活,分家后就想让闺女轻快轻快,没想到惯成这样。
猜到内情的楚沁不说话,坐在田梗上休息好一阵子。忽然起身笑道:“我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去收个尾回家。”
楚婶儿挥挥手:“快去吧。”
她心叹道,现在楚沁比自己能看,她划拉的区域比自己的整整多了三垄地。
看着楚沁走过去,楚婶儿将水都喝了,僵硬地起身回家做饭。
楚沁特意等到张飞燕干活干到这块地,而她剩的那垄地和她正在干活的那块地相邻,她觉得以张飞燕对自己的关注度,她过去后张飞燕肯定会找她说话。
果然,没两分钟呢,张飞燕开口道:“楚沁你现在干活都干得这么拼命吗?”
楚沁认真道:“我一个人当然得拼命干。”
张飞燕想起什么似的,压低声音偷偷问:“哎你怎么会从你叔叔婶婶家搬出去?”
楚沁没回答,只道:“这是私事,不太方便说呢。”
张飞燕撇撇嘴巴没再说话。
她从前觉得楚沁挺奇怪的,现在倒是很怵她,也不敢太招惹她。一个人独居就罢了,还能把生活过成这样,肯定是有点手段。
她就纳闷,自己实际上也是六七十岁的人了,重过一遍怎么还处处碰壁,也就一个成功分家让她觉得有成就感。
唉!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