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用野蒜和酒糟一起炒,酒糟的香味儿勾得人口水直分泌。
出锅后蕨菜上挂着红艳的酒糟,酒香经过铁锅的升华变成另种香气。
狗不能吃这些,楚沁只给它吃地瓜饭,惹得小白嚎叫不停。
嘿,看小白闹腾,饭菜都增香两分!
夜渐渐深。
院里炉火点点,小陶锅上熬煮着晾干的树莓。
树莓在锅里变成暗红色,当炭火燃尽时,树莓酱也熬煮到位。
最后放凉,倒入已经清洁到位的玻璃罐中,得到满满当当一整罐的树莓酱。
笔在纸上书写的沙沙声在卧室里响起,烛光中,又有几种物资被记录在册。
*
急景流年,日往月来。
转眼间春已过,夏将至。
随着天气渐暖,人们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薄,现在更是穿起单衣,只需时分早晚添件外套就行。
村里老桃树上结起青涩的果来,她院后的柿子树也有即将开花的迹象。
楚沁平日吃的骨头一半给小白,另一半就埋在这棵树下,她很期待秋季来临时树上挂满黄澄澄的柿子。
田间地头的庄稼经过几次浇水长势良好,其实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楚沁着实看不出什么灾荒即将来临的迹象。
村里约有近一半的地种上菜籽,剩下的又有一半种地瓜,剩下的种的是水稻和各种豆类以及花生等等。
当小满过后,夏天成熟作物的籽粒开始灌浆饱满,菜籽同样如此。
小满前一天,清晨起床时楚沁就寻思着明日是原主母亲的生日,想替原主去看看一双弟妹。
但楚婶儿的到来,给她带来个消息,原来是原主大姨即将到家。
此时楚沁正在河里捞螃蟹。
楚沁这段时间颇为惹人眼球,盖因自打得知灾荒后,她囤货囤得更加起劲儿。楚婶儿还曾笑骂她是扒皮鬼,看到有用没用的就往家里扒拉。
“我说,你这些小螃蟹抓回家干啥?”楚婶儿挎着篮子来找楚沁上山采菌菇,却没想到大老远的就看到楚沁蹲在河边,用簸箕捞螃蟹。
她走近道:“这玩意儿十只都出不了半勺子肉,也就小建那岁数的孩子爱抓去玩。”
楚沁没说话,屏神静气,下一秒手疾眼快捞起簸箕,簸箕上满是小螃蟹!
然后把螃蟹倒在木桶里,笑笑:“我不吃,我磨成粉给鸡吃。”
楚婶儿惊奇:“给鸡吃?这有什么说法?”
“吃了蟹粉鸡长得好,能下蛋。”她道,又补充一句,“叫小建最好少吃,说不准其中有什么寄生虫呢。”
她家鸡死活不下蛋,可快愁死楚沁了。昨儿想起上辈子爷爷就是抓螃蟹到集市上卖给养鸡户的,所以她才想到来抓螃蟹。
楚婶儿“哎呀”一声:“那确实不能让他吃了,他就是个饿死鬼投胎,啥都往嘴里塞。”
又问楚沁:“去不去山上摘菇?”
楚沁摇头:“婶儿你去吧,我早晨就去摘过了。我后山竹林那片你别去,被我全摘完。”
楚婶儿见她不去就自己去,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又道:“大队长刚从乡里回来,我听他说你大姨快到家了。”
“我大姨?”楚沁怔愣片刻,“这事儿他咋知道的。”
其实她大姨早些日子就该回来的,结果行李都收拾好后她大表哥忽然受伤住院,便又只能在部队多待一段时间。
“估计是韩安邦说的吧”楚婶儿道,“她回来总是得先打电话让你姨夫去市里接,电话一打自然就有人能知道。”
楚沁点点头:“我本还想明天去看看金金和金玉的,既然我姨要回来,就等我姨回来后安顿好了再一块去吧。”
楚婶儿:“是该这样,你又没车。”
再说,即使有车路还远,姑娘家独自一人多危险。
说完,她便离开。
楚沁螃蟹捞半桶也回到家,回家后把螃蟹放在锅里烘干,烘干后螃蟹死得彻底,再放在石臼里,用木头捶打成细粉。
半桶螃蟹得出的蟹粉可不少,整整装满三个大竹罐。
她犹嫌不足,又去找个地方捞。
“去上游,就是先前塌方那里,那里的小螃蟹才多。”黄豆子碰见她指引说道。
这几天因着楚沁找他换南瓜种子,他忽然就又没那么怕楚沁了。
瞧瞧,再厉害也得找他换种子。
楚沁谢过他,提起木桶和簸箕往上游走。只需在这里稍微待会儿,就能发现此处不仅小螃蟹多,甚至能看到泥鳅的身影。
“也对,旁边都是芦苇和小树呢。”春去夏至,温度升高,但草木遮挡着阳光,阴影之下的水中自然凉快些,泥鳅喜爱这种环境。
可泥鳅狡猾,楚沁还是只抓到螃蟹,回家制作后得到两罐蟹粉,这些蟹粉完全足够几只鸡吃,甚至还能有剩余。
“剩下的就用来堆肥吧。”楚沁想道,骨头类的用来堆肥其实很不错。
傍晚,楚沁把蟹粉拌到野菜里,倒入篱笆中鸡的石槽之内。
其实她鲜少会把鸡放出去让它们自己游荡觅食,因为放出去后就不晓得怎么再召唤它们回来了,只能硬抓。
村里其他人的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