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别扭。 等晓得找的是隔村瘸腿的王建明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坏心情憋半个月,有天晚上没看路摔在水沟里的石头上,再醒来就成了楚沁。 要说叔叔婶婶有没坏心? 其实真没有。 有的,也只是想把这位便宜侄女早早嫁出去的心。毕竟到时候自己就成侄女“娘家”了,逢年过节还能收些“回馈”。 但天地良心,即使这样,也不是瞎选个人就把侄女嫁出去的。 那位王建明虽然瘸腿,却是后天的。他爹还是民兵副连长,他本人也读完初中,前两年顺利成为半脱产的广播员。 家中殷实,性格忠厚老实,兄弟三个,虽然瘸腿却更受父母疼爱重视。 重要的是他是静水庄的,原主的叔婶想着侄女外家在静水庄,嫁过去多少能照应一二。 可在原主看来,这人瘸腿,长得还矮,相貌更是不好,她里不满意不得劲儿,憋着憋着就把自己憋倒霉死了。 唉! 楚沁醒来时接收的记忆不完整,不晓得其中内情,满脑子都是原主“不嫁不嫁死都不嫁”的情绪,受原主最后那段强烈情绪的影响,回家后叔婶儿刚好提起这事时就直接表态。 ——表态结果就是叔婶接连暴怒,一怒之下让楚沁爱滚哪去滚哪去。 ——主要是他们也没想到楚沁会滚,毕竟一生气就让家里孩子滚蛋是当下家长常干的事常说的话。 楚沁真滚了。 待原主情绪彻底消散后,她的理智回归占上风。细细分析后觉得自己有处可滚,也必须得滚。 “也就是说我还有房有地?” 整理完记忆的楚沁双眼蹭亮! 是的,原主她爹是给原主留下房子和土地了的。 房子是村里最独的房子,位于村尾的最里侧的山坡上,得过条河才能到,随时得防止山上的野猪野狼破门而入进门骚扰。 当年因为野狼下山咬死人的事,附近房子全搬迁到河的另一侧去了。 原主当时正跟母亲在隔村住着,母亲改嫁的事儿正巧订好了,按照村里所谓老规矩,她家绝户,便没在村里给重新划分宅基地。 但无论如何说,河那边的房子是原主的,房子旁边三分地是原主的,板上钉钉改不了。 谁敢占,原主她妈即使改嫁了都能拉着原主去乡里哭,这时候的妇女工作正是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 至于地,村里也有分田地。可自打原主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后,地就被村里收回去,说是往后每年会给原主部分粮食作为补偿,直到原主出嫁。 为此,叔叔婶婶有些忿忿不平。 奈何这事儿是原主父亲定下的,当年原主父亲病重弥留之际就曾说过:我家地给村里,往后每年给他们娘俩一些粮食就成。别多,不求吃饱只求别饿死。 记忆中,原主母亲是极少下地的,平常最多也就拾掇拾掇菜地,让她种地确实为难人。 楚沁就觉得,原主父亲在有限的情况下这么安排最好。 为啥说她必须得滚呢? 因为她性格作风和原主实在不同,再有就是游戏系统的事儿,相处久了总会被人发现端倪。 要晓得,她在叔婶家是和三个弟弟妹妹睡一屋的呢,完全没有私人空间。 家里房子不大,和当下村里其他房子没什么两样。 木头盖的,冬凉夏凉。和大门对着的是堂屋,堂屋摆放的是张虽破旧却结实的桌子和四张椅子。 堂屋内两侧也有房间,一间厨房,一间原主父母的卧室,原主没有自己的房间,小时候都是跟着父母睡。 而堂屋外两侧呢?左边是间小杂物房,当年随便搭建的,瞧着有些摇摇欲坠的模样。右边是有三分大的菜地。 菜地平整,前几年叔叔家一直在种。巧的是因为去年叔叔摔了腿的缘故,家中没法顾及这么多菜地,原主家的菜地便空了下来。 半月前菜地上都是荒草,她好不容易才把草除了把地翻一遍。趁着天气还没冷,种了些白菜菠菜和萝卜。 至于主食,原主没少下地干活,再加上村里给的那份,想加份额不少。叔叔倒是第二天就把她那份运给了她。只有地瓜土豆,外加一麻袋未脱壳大米和二两菜籽油。 没多,却也没少。 此种行为导致楚沁对这位便宜叔叔升起微末好感,看到金灿灿的稻谷的那瞬间甚至忍不住笑脸相迎。 天,这是权贵们才能常吃的大米! 她多久没吃啦,得有大半年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