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是人为损坏肯定需要你们自己承担。” 林子义颔首表示明白。 房东看起来明事理,房子林子义也觉得很不错。 虽然整体只有35平,但其实卧室的占地面积是最大的。这刚好符合林子义的需求。 家具和家电他也看过了,尽管都比较老旧,不过确实都是知名品牌,也算有保障。 如果价格能商量下来的话,林子义决定定下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想至此,他直接开口询问,“租金押一付一行吗?” “现在最少都是押一付三的。”中年男人的脸上面露难色,“而且我马上就要离开云市了,每月租金可以稍微降低,但必须长租。” “签合同的时候可以直接签两年期限,如果因我方违约造成了你的损失,我会如实赔偿。” 中年男人迟疑,他最多还有两天时间,如果还找不到租客,这套房只能空着了。 虽说他以后不再回云市长住,但他现在并不想卖房。他觉得按照云市现在的发展形式,房价还会再涨。 林子义再接再厉,“如果我中途违约,在你没找到新的租户之前,我会照常支付房租。这条也可以写进合同。”他和林默默至少要在云市待四年,租两年肯定是没问题的。 对方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考虑。 一阵“铃铃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 中年男人的脸上稍带歉意,“抱歉,我接个电话。” 他转身消失到转角处,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听得不太真切。 等他再次出现在林子义视野中时,面上的表情似乎跟刚才没两样,但林子义看得出他的步伐变得轻快了。 林子义觉得自己这趟估计又白走了。 果然,下一秒对方就坚决地拒绝了他的请求。 …… 林子义和林默默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今天的第三站。 然而到了约定的时间,房东却迟迟没来,林子义打电话过去还能听到搓麻将的声音。 “喂,看房子啊?二筒!”是一个尖细的女人声。“等一下,我打完最后一把再过来。” 在林默默已经蹲到地上数地砖花纹的时候,房东终于来了。 是一个身壮腰粗的中年妇女,身上穿着水桶形的睡衣,暗黄干燥的头发被她用抓夹别住。 “你们这些人光看不租,浪费老娘的时间。”她一边叨叨着,一边急冲冲地走来。 开了门她也只是倚在门边玩手机,还催促,“赶紧啊,只看两分钟,我还有事。” 林子义赶紧四处瞧了瞧,他看见屋里的场景忍不住皱眉—— 各处桌面、床头柜上,堆积着不少空的零食袋,客厅和卧室的地面也散落着一些纸块、塑料袋等,卫生间的洗手台边缘已有深深地污垢,最干净的竟然是厨房,只有一层厚厚的灰。 一切都表明,上一个租客离开并没有收拾房间,房东也没打扫。 林子义还没看完,中年妇女就开始赶人,“到点了。不租的话赶紧走。” 他只得牵着林默默沉默地路过中年妇女跨出了门。 林默默脚后跟才刚离开门不到两厘米,“砰”地一声吓得她身体一抖。 是房东把门拉上了。 “呸!”她手指摇着钥匙,扭着腰重新走到他们面前,眼中的嫌弃之色都快溢满走廊。“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敢来云市了,也不照照镜子!” “年纪轻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干什么!”她只见对面地少年朝她逼近,眼神凌厉,气势凌人,和刚才沉默寡言地样子完全不一样,像变了一个人。 林子义小时候也听过类似的话,其实这段记忆他早已模糊不清了。 但这一刻,他脑海中仿佛拨开迷雾,清晰了起来。 那时他以为是因为自己没有父亲,所以才会遭遇恶毒的语言和异样的眼光。 他充满了对他们的恐惧,以及对不知名父亲的怨恨。 但等他常年在凉水县的联考中霸榜第一,奥数频频获奖,经常出现到学校的公告栏,甚至是县城的报纸上,周遭的恶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时,他才明白,这不过是嫉妒而已。 他母亲当年是他们遥不可及的一颗星,却早早坠落。 还留下了他这个“污点”。 他们攻击他,仿佛能从中得到一丝快意。 许多因自己平庸而对外界充满了各种怨恨的人,只会从别人身上获取情绪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