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默给魏鑫详细介绍了一番他们最近开展的“事业”。 魏鑫恍然大悟。 他也是知道林子义家庭状况的。 从前林子义家是两个人,林子义是被保护的那棵树苗;现在林子义家也是两个人,他的角色却变成了大树。 他不知道林子义为何要“收留”林默默,但他相信他有自己的理由。 魏鑫从不质疑林子义做的任何决定,林子义在他眼里,一直都有着超出年龄的“稳重”。 当他们一群人还在玩泥巴的时候,林子义已经代表学校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了;当他们还在为几道解不开的数学题抓耳挠腮时,林子义已经开始帮他外婆做糕点卖东西了。 而现在,他们还在期待盼望大学的美好生活时,林子义已经成为了家庭的顶梁柱。 他的人生,似乎总是比别人快上一步。 魏鑫在客厅又和林默默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他的到来并没有耽误林子义多少时间。 林子义依旧是往常的时辰,晚上九点按时完成了包包子的工作。 这时候林默默已经洗漱完毕躺到了床上。 林子义先是收拾了一下厨房,再去卫生间进行洗漱。 到九点四十分的时候,他从卫生间出来,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准备查看明天的闹钟—— 虽然闹钟是设定的每天凌晨三点半,但总忍不住担心自己是否记错,导致闹钟没响。 当他按亮屏幕,发现微信的图标多了一个小红点。 林子义有点疑惑,是谁会给他发信息呢? 他微信的聊天记录一直停留在放假前的最后一天。 平时和外婆、魏鑫联系都是直接打电话。 点开一看,居然是魏鑫发来的:义哥,下午忘记告诉你了,鞋柜上有一块手表,是给默默的,你记得给她。 林子义走到鞋柜旁,鞋柜最上方贴墙处果然有一块粉色的电话手表,还有一根白色的数据线和一个充电头。 他拿起手表看了一下,表带的触感像是磨砂的,宽度和屏幕差不多大,显得有些笨拙,看起来没有林默默原来的手表小巧精致。 但就他现在的“工资”来算,这块手表至少能抵他两天工资了。 林子义并没有启动电话手表继续查看。 他把手表拿回自己卧室放进书桌的抽屉,给魏鑫回了两条信息:我明天给她,她睡觉了。 谢谢。 诚然这块表对现在极度贫穷的林子义来说,算是贵重。 可对魏鑫而言,不过是一天的零花钱而已。 林子义也并不难看出他的用意。 他觉得魏鑫可能把自己想得太高尚了,以至于悄然无息地将手表放到了鞋柜。 林子义等了一会儿,发现魏鑫一直没回信息。 他也没再管,检查了闹钟没问题之后,自去睡下了。 …… 凌晨三点三十分,林子义被闹钟吵醒。 他睁开眼停滞了几秒,又迅速回神,借着手机的光亮利落翻身而起,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他起床后第一件事不是洗漱,而是直接去厨房开火蒸包子。 本来包子只需要蒸20分钟,但因为家里的条件有限,不能一次性蒸完所有的包子,只能分五次进行。 林子义会计算好时间,充分利用这五个20分钟。 第一个20分钟进行洗漱,第二个20分钟他会去停车场将三轮车开到楼下,第三个20分钟开始,他就会搬运卖包子的各类工具和已经蒸好包子的蒸笼了。 到五点十分的时候,林子义已经可以出发了。 今天林子义去出摊的时候,没有叫林默默。 他已经提前告知了林默默,以后不需要那么早起床去卖包子了。 他已经可以“独立”完成这个工作了。 林默默答应了。 林子义很快到达了十字路口,开始了又一天的营业。 他原本觉得今天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但当他收拾完,一个人站在摊位旁时,总觉得和往常气氛不太一样。 前两天这时候的天空虽然也是灰蒙蒙的,但总能看见泛白的天幕离自己很远,很高,今天却像天上有无边的浓墨,仿佛要压下来了一般。 显得格外的压抑和沉闷。 难道是身边少了一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