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看着并不太好接近,气质疏淡却很特别。 控制不住职业病发作:“有没有兴趣拍戏?” 顾清越没当真,笑了笑摇头,继续跟摊主沟通加一颗咸蛋黄,不要放肉松。 “完全不考虑吗?我带出来的人都不差的。”裴悦不死心。 “我知道的,影帝。”顾清越掏出手机付款,跟她点了点头态度很坚决。 打从第一眼裴悦就留意到顾清越一身素净,只手腕上戴了一只Vintae手表,并不多贵,款式别致。 只是伸手时袖口上提,才看见手表往里还有一条镶工精致的粉钻手链,七颗全是她两年前曾在某国际拍卖会上见过的阿盖尔艳彩粉,价格极其不菲。 见状裴悦明白没戏,娱乐圈对这样的姑娘完全不具吸引力,干脆放弃。 也照她的点单原样来了两份,在等摊主制作的过程里四下环顾看见了停在街边角落那辆眼熟的车,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车尾蹭掉的漆。 裴悦意外,语气里还掺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专门开车来买的啊?” “这两天在家倒时差,一早没事。”顾清越轻声解释。 “住得远么?” “还行。” 摊主手脚麻利,很快捏好了饭团,四周早饭摊档也陆陆续续推着车过来准备迎接六点半第一波学生,打破了空气里的静谧。 尽管刚刚才被拒绝了,但裴悦依然保持着没来由的热情,真诚给她推荐:“吃点别的?豆花不错的。” 顾清越从善如流地跟着她换了地方,对眼前老板娘熟练地提要求:“两份豆花,一份不要香菜不要葱,也不要辣,另一份全都要。” 从前念高中时顾清越常在她家买豆花,校门边上其实也就这几家来回换着吃。 有一次雨后拎着伞站在摊边等,怕雨伞上的水滴到旁人一直往自己侧身贴,校服外套又宽松厚实,多重阻挡下手机被摸了也没发现,是小偷从她口袋内抽手时被赶到她身后的秦默一把抓住了手腕,无从抵赖,就在旁嚷嚷着还想跑。 豆花老板娘也很有侠气,百忙之中正义凛然地帮忙报了警。 顾清越当然明白如今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拎着豆花进校门时忍不住手舞足蹈夸了几句,发誓说以后每天都必吃豆花捧场。 秦默看她一眼,沉默地接过她的雨伞甩了甩水卷了起来。 镜湖高中部曾经出过雨天地滑学生摔伤的事故,自那以后每幢教学楼下都放置了雨伞机,卷起来比较方便套上防水袋。 “我刚看到他腰间别了一把匕首哎。”随手拿回雨伞,顾清越拍拍心口心有余悸。 又带着点了然于心的讨好,笑眯眯地夸:“还好你比较厉害。” 偷窃插曲耽误了很长时间,走到高三教学楼下的时候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就响了起来,而高二楼还在更靠里面的一幢。 秦默把伞递给她也笑眯眯地回:“你,迟,到,了。” 一字一顿显得又张扬又有些欠了吧唧的。 踩点大户顾清越一贯迟到频率颇高,被教务处主任耳提面命多次屡教不改,那时正与班主任约法三章不过三天,秦默当然也知道这件事。 “你好烦。” …… 可能有过令人印象深刻的经历,老板娘听到熟悉的要求和表述抬眼望了两眼还记得她。 “哎,回来了啊?” “好久不见了阿姨。”顾清越清浅地笑笑。 站在旁边的裴悦想到刚刚还跟她推荐豆花揉了揉鼻子不无尴尬,终于反应过来—— 这一大早的开车过来买早饭,总不能是看点评榜单来的。 可真够笨的。 老板娘只当这些年顾清越是因为毕了业再没出现过,顺嘴就夸:“小姑娘越长越漂亮了。” 豆花面上撒满了虾皮和花生,点点红油渗进细密孔洞里,热腾腾地冒着白气,鼻间绕着辛辣和豆香,一如过往高中时的每一个早晨。 如果说顾清越对未来还有什么疑虑的话,这一趟似乎也全都打消。 阳光从教学楼的间隙里延续出来,到眼前变得透明,空气里绷着旧时光的底音,慢慢嵌进心脏。 裴悦走到顾清越车边摇摇头告别时说:“别看秦默这么大个腕儿,其实也跟你似的,为了碗五块钱的豆花开一个多小时车来买。” “你们镜湖毕业的可真是念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