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知默默举起手上的手机。 “做什么？”程峪挑眉看着她。 “我把海报的钱转给您，刚刚谢谢您帮我把海报买下了。”林知知和程峪并排走着，穿梭在拥挤的人潮之中。 她刚刚见到阿兹老师太过激动，头脑发热，一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次还好有程峪在，陈茜这个不靠谱的，进都不进来，林知知咬牙切齿地想。 “没关系，不用给我了。”程峪抬手帮她挡了对面的人流，示意她先走。 “不行！”林知知见他开路，快走几步出了签售场地的大门。 回过头，她眼里带着真挚，开口说：“程总，那一码归一码。” 要是这几十块钱还欠着他，她这人情债岂不是越积越多。 这可不行，林知知把脸一皱。 程峪闻言，侧眸去瞥她。 她今天没有化妆，脸上素净一片，额头边上冒了两颗痘，估计是熬夜熬得，此时两股秀气的眉正微微蹙着。 程峪见她一脸的欲言又止，于是缓缓问她：“怎么转？” 林知知眼眸倏然亮起来。 “微信吧！”她嘴角溢上一抹甜丝丝的笑，“您把付款码展示给我就行！” 他们已经远离人群，回到了一开始遇见的位置。 游戏巅峰赛已经结束，宅舞活动也接近了尾声。 陈茜说要去赶个宅舞的末班车，林知知在手机这头回了句“好的”。 她抬眼看着程峪。 “程总，收款码。”程峪迟迟未将收款码给她，林知知再次提醒。 程峪把手机打开，点进了微信页面。 “林知知。”他左手松松抬着手机，修长的中指在锁屏键上轻轻一按，又把屏幕按灭了。 林知知跟随着他的动作，表情染上不解。 什么意思？这还要反悔？ 她站在靠墙的角落，踮起脚尖指了指程峪的手机。 “收款码，程总。” 她说累了，这是最后一遍，不要逼她去摊位换现金哦。 “我现在不是你的上司了，林知知。”程峪嘴角微勾，朝她稍稍俯下身。 四眸相对，似乎闪过一丝火花。 林知知脚跟猛地一着地，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再退，再退是墙，她无路可退。 程峪舒然站着，却莫名透出一股淡淡的压迫力。 她突然有些恍惚。 “所以，我想问你，能加个微信吗？”半晌，那人撤回微微前倾的身子，手指一滑，把微信二维码送到了林知知的眼前。 “我比较喜欢收红包。”他笑。 “……” 程峪一后退，林知知紧绷的身体便一下放松了。 她抬眼去看递到面前的二维码，脑子绞着一团浆糊似的，她抓着手机去扫。 红包是吧，林知知见他通过好友申请，在程峪眼皮子底下快速输入红包金额，给他发了过去。 “程总，红包发过去了，今天谢谢您。”她像只螃蟹似的贴着墙往旁边挪了两步，紧接着就准备朝外走，“我想起来我朋友找我有事，我得先走了程总，真的很感谢您。” 程峪失笑，长臂一伸，拦住了林知知。 “我过几天去医院拆线。” 林知知回头。 “唔，好。”她把脑袋上下一点，“您……您告诉我就行。” 她作势将手机在程峪面前挥了挥。 跟世界末日了逃难似的，程峪笑着看林知知头也不回地向外走。 指腹在红包中心点了一下。 红包打开，她转了100给他。 程峪眼尾一扬。 那两张海报只要30。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屏幕上方快速闪现过“对方正在输入”，紧接着林知知的消息发过来。 她的头像是一只粉色的卡通小猪。 【程总，今天谢谢您帮忙，我请您喝咖啡。】 【小猪感谢.jp】 程峪看着她发过来的表情包，嘴角微勾，贴在手机键盘上的指尖轻轻在“H”上一按。 【好。】 要是把钱还了，林知知肯定又要别扭好长一段时间了。 程峪深知她性格如此，把红包里的钱先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