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几秒钟的怔忪。 而她的身边有时候会有黑尾铁朗,有时候没有。 单看醒过来是什么时候。 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双层的窗帘总在她睡觉的时候被严丝合缝地拉上。 偶尔有几丝光线钻进漆黑的房间里,却不足以用来判断现在的时间。 啊,现在几点了? 月退名眯着眼睛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想看看时间。 房门却在这时被无声地打开。 “醒了?” 即使刚睡醒还有些迷糊,面前的背影还背着光,但是月退名依然能够判断那是她的小黑。 “嗯。” 她正应着,忽然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掌贴在了她的脸上。 是黑尾铁朗用手掌捂住了她的眼睛。 “小黑?” 不明所以的月退名伸手抓在他的手掌边缘。 “别动,阿月。” 他边说着,边按开了墙上的顶灯开关。 “光线一下子太亮对视力不好。” “哦。” 月退名乖乖地坐在那里,藏在他手掌下的眼睛眨了眨。 有红色的光线穿过他指间的皮肤落在她的视网膜上。 温和又暧昧。 * “小黑,开学之后过一个月左右我要去一趟挪威。” 那天起来之后月退名才发现她又睡到了晚餐时间。 研磨已经吃完饭去喂猫了。 黑尾铁朗给她留了饭,这个时候正安静地坐在她对面,看她解决面前的简餐。 “去那里做什么?” 这个消息还挺突然的,而且那个时候才十月份吧。 又不是什么放假时间。 “是我现在手上这个游戏的事情。” “妈妈说在那里给我找了个可以指导我的老师。” 自己看书和实践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月退名自认在自学方面没什么大问题呢,但是不知怎么的就陷入了某种瓶颈。 黑尾铁朗沉默了一会儿。 “会去很久吗?”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一直是最重要的。 虽然不至于会拦着阿月不让去。 但是他还是需要一些思想准备的啊。 要是跟国中那个时候一样,一去就是好几年…… 还好月退名马上摇了摇头。 “不会。” “最多一个月。” 因为再多的话,学校大概没这么久的假可以请。 “如果顺利的话,可能一两个星期就回来了。” 毕竟是第一次去见那个老师,妈妈说先去亲自拜访一下比较好。 如果可以的话,之后也是能通过邮件联系的。 “嗯,我知道了。” 黑尾铁朗自己都没注意到心里蓦地放松了下来。 “去了挪威的话,记得代我跟妈妈问好。” “好……诶?” 月退名眼里忽然流露出一丝疑惑。 “小黑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称呼我妈妈的?” “.…..” 从有了你家钥匙的时候。 可是黑尾铁朗一直没告诉月退名自己因为一把钥匙就改了口这件事情。 说起来阿月从来没问过自己为什么会有她家的钥匙呢。 所以他在脑子里把月退妈妈的称呼改变了之后也就忘记了这回事。 而“妈妈”这个词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喊出口了。 虽然月退妈妈跟他印象中的母亲形象算得上相去甚远。 但是那短短的几天却还是让他感受到了某种带着些许陌生的温情。 于是他笑着回答。 “我的还是阿月的都没有什么区别哦。” “所以阿月想见见别的还没见过面的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