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孙权被她这话激出一身冷汗,刘琼却不回答他。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 “报——吴侯,”小兵慌慌张张跑进来,见了这场景,哆嗦着不敢出声。 “说!什么事!”孙权大声吼道。 “城内,城内不知何时多出一队人马,现在已经围住府邸了。” “哦,”不等孙权发问,刘琼好心向他解释道:“不好意思,是我的人。若是等下还没见着我出来,他们可就要闯进来喽。” 她说了,她既然敢来,就敢保证能平安回去。 这吴郡城她也来了两回了,城内布防早就摸了个一清二楚。从她下船那一日起,习耀就开始带着手下的人陆陆续续潜进了吴郡城。 若是孙权不做什么,她当然不会让人现身。等她和孙尚香平安回到荆州,这些人自然也就跟着回去了。可孙权就是要对她动手,还说什么设宴款待呢,就差没把“要杀她”三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因此,他府上的人一走,刘琼立刻策马出了馆驿。与习耀交代好一切之后,她没了顾忌,大摇大摆地进了吴侯府邸。 要说唯一的变数,就是鲁大人了。 虽说鲁子敬乃正人君子,为人最是敦厚善良,对朋友更是慷慨大方。可他们到底是各有其志,各为其主。她没想过鲁大人甚至愿意赌上一切出来保她。 要真按鲁大人说的做,要么孙权会一狠心,把他二人都杀了。 要么是孙权还有点良心,将她放走。可孙权也不是傻子,之后不难猜测到,就是鲁肃将埋伏有刀斧手的事告诉她的。到那时,不说他的仕途,就连性命也堪忧。 这份情谊珍重,刘琼心中感慨万千,怎好意思再连累他呢。 况且吴侯本人就在眼前呢,劫持他岂不是要比劫持鲁大人更有把握? 被劫持的吴侯崩溃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还要问问吴侯呢,”刘琼皱眉看过去,对他这种时不时就想要背刺盟友的心理十分不解,“你到底要做什么?好好地联盟伐曹不好吗?非要来搞点儿事?你是觉着你们江东自己能打得过曹操啊,还是觉得曹操是个大善人,投降了之后不仅不会杀你,还准许你依旧南面称孤啊?” “我都不明白了,”刘琼不吐不快,“我叔父那可是天下公认的仁德之主,怎么到了吴侯眼里就成了比曹操还不如了?哦,我知道了,这不怪吴侯,都怪张昭!” 被点到名字的张昭身子一抖,愣愣地看向她。 “吴侯啊吴侯,你怎么就放着周郎和子敬的话不听,非要信这个满心投降的人?”刘琼瞥了张昭一眼,继续说道:“周郎和子敬那是真为你着想,才要联盟的,哪就会害你了?倒是这张昭,从一开始就为着他自己的利益劝你降曹呢。” “刘琼,你莫要血口喷人!”张昭气得发抖,手颤颤地指着她。 “哪是血口喷人了,我这可都是实话呀,”刘琼复又看向孙权,一脸真挚,“吴侯,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投降曹操之后,你可有什么好处吗?这些世族可有什么坏处吗?想当初荆州也都是劝我投降的,要真是投降了有什么好处,我还站在这儿干嘛?” 听了她的话,孙权凝眉思索起来。又想起周郎临终前所说,心中动摇起来,“你说的不无几分道理。” “主公!切莫听信她的谗言啊!” “主公,”鲁肃上前一步,道:“平宜说得对啊。试想如今天下还有谁能与曹操争锋?若不联盟,待曹操灭了刘玄德,下一个就是我江东啊。” 鲁大人的道理是说得不错,可是例子举得不太对。她叔父才不会被曹操给灭了好吗。刘琼默默腹诽。 不过不管刘琼怎么吐槽,鲁肃这话还是使得孙权心中的天平又渐渐向着联盟一方偏去,只差一槌定音了。 “报——”又有一小兵跑进来。 孙权今日快要被这通报声吓得疯魔,“又怎么了?” “江面上有战船靠近,不计其数。” “又是你的人?”孙权麻木地看向她。 这回可真不是她安排的啊,刘琼心中亦是疑惑。虽然她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出动战船了,至少能确定来的是她荆州的人。因此刘琼面不改色说道:“是啊。” “你要攻我江东?” “那倒不是,”刘琼大脑迅速飞转,补充道:“不过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什么意思?” “就是表面意思啊,”刘琼无奈地耸耸肩,“要是吴侯还认孙刘联盟,咱们和和气气的,那船就只是来接我和主母回荆州的;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