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太根本没有病重,这是一个赤裸裸的阴谋。 如果孙尚香带着阿斗回来了,那孙权就能用阿斗要挟刘备,以换取荆州之地;假若孙尚香自己一人回来了,至少他也能无所顾忌地向荆州出兵。 总之不管是哪样,对他都是十分有利的。 只是,谁能想到孙尚香不是自己回来的,却也没带回阿斗,而是带了个刘琼? 眼睁睁地看着刘琼下了船,孙权原本洋溢着的笑顿时僵在脸上。 不是,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啊。都来他江东几次了?把这儿当自己家了是吧? 在瞥见孙权脸色的同时,刘琼亦确定了此事就是他使的手段。 他的脸色已是十分之难看,刘琼却偏要再给他添点堵。她上前给孙权行礼,假意装作一副担忧的样子,“见过吴侯。听闻国太病重,琼特来探望。多有打扰,还请吴侯见谅啊。” “兄长,”孙尚香焦急地走至他身侧,“母亲得了何病?如今可好些了?” 这要他怎么说……孙权踌躇半晌,无意间瞥过刘琼,见她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心中更加愤恨。 若是孙尚香一人,他就不顾忌什么了。他可是堂堂吴侯,为了江东的社稷大业,稍稍使了个计而已,难道还需要向谁解释吗?直接把孙尚香带回府里看住就好了。 谁知道这刘琼非要来插一脚,坏他大计不说,还让他眼下如此难堪。 都怪那周善,怎么做的差事。孙权不假思索地把责任全推到周善身上,以此在刘琼这个荆州来人面前维护好自己的形象,“母亲,母亲她近些时日进食甚少,只说十分思念妹妹你……故而孤派遣周善过江把你接来。” “只是如此?”孙尚香在他和周善两人之间怀疑地看来看去,“可是周善对我说母亲病重,若迟了怕是难见母亲最后一面?” “哪就那么严重了,”孙权摆摆手,试图敷衍过去,“周善定是听错了。” 吴侯怎么能这样,他当时明明就是这么说的呀。周善正欲开口辩解,却被那个正在旁边看热闹的人抢先一步。 “哎呀,原来国太无事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刘琼故作惊喜,安抚地拍拍孙尚香的肩膀,“祯祯可莫要担忧了。” “不过,”她话锋一转,眼神犀利地看向周善,“此人居心叵测,竟然敢假称国太病重,这难道不是存心要咒国太吗?况他胆敢曲解吴侯语意,假传吴侯之令……好在是没有出什么大事。倘若吴侯此次要他传的是军令,岂不是要” 说到一半,刘琼假装惊慌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她连忙转过去,俯身向孙权行礼,声音似乎还有些颤抖,“吴侯息怒,琼并非有心议论江东内事。只是想到此人或有异心,日后恐为江东之祸患,一时口快。还望吴侯恕罪!” 她将头埋得极低,却抑制不住地勾起嘴角。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看他孙权还能如何收场。 周善满脸惊骇地看着刘琼,这人怎么三言两语就给他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他明明就是按照吴侯说的来传话的,怎么就成了故意曲解了? “主公,我没有啊。当初您就是……”周善见气氛不对,慌忙跪下。 “住口!”眼见他就要说出来,孙权及时打断他。 他心中郁结无比,本想着就这样把这事儿含糊过去,可刘琼却偏要斩断这条路。 孙权咬牙看她一眼,不得不下令:“周善胆敢诅咒国太,假传孤的命令。来人,拉下去斩了。” “主公,”周善震惊地抬起头,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两个小兵拉住拖了下去。 “主公!你就是这么下令的呀。主公!你明明就是这样说的!”周善的声音响彻整个岸边。 “竟然还敢攀诬孤,你们都聋了吗?还不赶紧把他的嘴堵上!”孙权气急败坏地吩咐。 两个小兵喏喏称是,连忙取了帕子堵住周善的嘴。待到了离众人远些的地方,干脆利落地砍了他的头。 “主公。”小兵拎着周善的头颅朝这边走过来。 孙尚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刘琼遮住了眼睛。她如今还怀着孩子呢,见不得这血腥场面。 站在孙权身侧的张昭一直沉默不语。孙权召来周善时他就在一旁,当然知道周善是无辜的。他对此心有不忍,却也不能说什么,只好侧过头默默叹息。 “张公何故叹气啊?”刘琼并没有错过他这动作,故作疑惑向他发问。 既然被她逮着了,免不了要趁机恶心他一番,“莫不是对吴侯此令有异议不成?” 这倒提醒了孙权。 也全怪张昭,这出的什么馊主意。现在什么都没捞着不说,还引来刘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