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他二人成婚,刘备大手一挥,准他二人好好歇上一歇。 然而如今情势复杂,曹操打着要攻汉中张鲁的旗号,欲从关中借道。关中各位诸侯也不是傻子,识破他假途灭虢之计,以马超、韩遂为主的关中联军在渭水以南地区合兵抗击曹操。 在北方打得如火如荼的同时,曹操也并没有放松对南边的防控。派出大将曹仁镇守宛城,对荆州一地虎视眈眈。 这样的局势之下,他二人如何能够安心歇息?因此成婚后没过几天,刘琼便前往江陵。加强操练,演习阵法,巩固城防,完备军需……如此种种事宜完毕,直到七月末,她方才有时间回襄阳一趟。 一路策马疾驰,到了襄阳城门外,却见一众城门守军正围在一起吵嚷着什么。 “不好好守城,都围在这儿做什么?若是城内混进了曹军细作,我可要拿你们是问。”刘琼勒马怒斥道。 “将军,”众人慌忙向她行礼。 一小兵上前指着被围在中间的人,解释道:“此人行为奇怪,我们正是担心他是曹军细作,所以要搜身查验一番。他却并不配合,还骂我们蛮横无理折辱贤士。” 被指的那人神情傲慢地瞥了刘琼一眼,轻嗤一声,“这便是荆州的待客之道吗?” 这人身材矮小,狼狈不堪,瞧着并不像是什么名士。 不过当下人才辈出,什么事儿都说不准嘛。刘琼并不轻视他,下马俯身作揖,笑道:“他们并非有心怠慢,还请先生见谅。嗯……恕琼眼拙,敢问先生是何方人士?” 见她举止有礼,那人亦收了架子,“益州别驾张松,见过刘将军。” 益州……刘琼在心中迅速思量起来,面上笑容愈深,“原来是张别驾,久仰久仰。别驾既来荆州,何不入府一叙?请。” 他本就是特意前来,如今又得刘琼相邀,心中自是欢喜,遂应之。 刘琼把人带进将军府安置,二人说笑一番。之后她推说尚有公务在身,命侍从好生照看着,自出了门往刘备府上去。 “益州别驾?”刘备沉吟片刻,道:“既如此,今夜设宴款待便是。” “琼儿连日奔波操劳,现下回府歇息片刻吧,”刘备朝她眨眨眼,补充道:“约莫军师此刻也在府上呢。” “是,多谢叔父。”刘琼微红着脸告退,才出了堂门,便飞奔而去。 她并没有说过这段时间要回来,如今忽而出现在府里,诸葛亮面上掩不住的惊喜。二人拉着说了好一会儿话,刘琼才跟他提起张松一事。 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民殷国富自不必提。如今刘备虽有荆州,然而荆州四面辽阔,北有曹操,东有孙权,一直受人觊觎,终是不太安稳。 益州这地理位置明显好上许多。况蜀道崎岖,又有剑阁天险,易守难攻。若能拥有益州,则可北上取汉中。甚至是雍凉二州,好好图谋一番也未尝不可得。若不能得雍凉,至少也与荆州一起,两路出兵直指中原,大业可兴矣。 若能有张松在内里以做接应,要取益州,岂不是事半功倍?因此宴席上荆州众人对张松皆是以礼待之、热情有加。 张松原在曹操处受了怠慢,本就欲为益州另择明主。如今他得荆州上下官员如此礼遇,又加之刘皇叔仁德布于海内,素有名望于当世。他心中默默思量一番,终于做下决定。 “使君,”张松起身行礼,“使君,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别驾但讲无妨。”刘备亦跟着起身,上前拉住他的手,一双眼睛深深地凝视着他。 “使君。使君乃大汉皇叔,天下英雄。松素知使君有挽回汉室之志,与曹操决战之心。然眼下曹操坐拥整个北方,使君却只有荆州一地,实是不能与之争锋啊。” 张松顿了顿,继续说道:“西川地幅辽阔,民多财丰,且蜀地诸多俊杰思慕明主久矣。若使君得之,再北上取得汉中,之后可直指中原,匡扶汉室,重振朝纲,名垂青史!使君岂无意乎?” “不可不可,”刘备摆摆手,说道:“刘季玉亦为汉室宗亲,怎可夺同宗之基业?备绝不行此无义之事。” “使君此言差矣,”张松又道:“刘季玉暗弱无能,益州贤士如今皆不愿在其帐下做事。非是我张松等人想要卖主求荣,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汉土,既为汉臣,则应为朝廷尽心才是。” “然刘季玉其人虽身为汉室宗亲,领益州牧,坐拥如此雄厚之地。却只知偏安一隅,而不思为国除贼铲除□□。使君非曹操等辈,皆是为一己私利争地夺城,残害生灵。取之是为朝廷计,为天子谋,为苍生念。如此说来,又怎能称之为不义乎?” “前些日子曹操大败关中联军,如今正欲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