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谁,语气如此狂妄? 刘琼皱眉看去,见他相貌平平。然看上去孤傲张狂,不似常人。莫非是哪位隐世未出的高士? “哎呀,士元兄,”诸葛亮见着来人,心中甚喜,疾步上前迎接,“我原以为兄还要再思索几日,没想到今日便来了。亮照顾不周,还望士元兄多多担待啊。快请,快请。” 庞统斜觑他一眼,笑道:“也罢,谅你孔明此番确有要事在身。等下亲自与我把盏,我便不与你计较。” “这有何难?莫说是替兄把盏,就是士元要我亲手将酒喂至唇边也使得。嗯?” 二人对视一眼,庞统抬手玩笑着拍在孔明背上。诸葛亮开怀大笑,揽上庞统肩膀,两人有说有笑地朝屋内走去。 ……他们是不是忘了她还在呀?刘琼弱弱开口:“那个,军师,这位先生乃何许人也?” 这一高兴,光顾着和士元说话了,忘了身边还有个人呢。 诸葛亮与庞统同时回头,不待诸葛亮介绍,庞统自己先开了口:“在下庞统,庞士元,道号凤雏,荆州襄阳人。见过刘将军。” 凤雏?就是那位与军师齐名,号称“南洲士之冠冕”的凤雏先生?等等,凤雏先生原来是她荆州襄阳人,莫不是也出自襄阳庞氏?她竟然从未听说过。 不过既然让她见着了,如何能无动于衷?这样的大才怎能留给江东,必然要拐回她荆州才是啊。 刘琼暗暗做下决定,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笑道:“久闻凤雏先生大名,今日有幸一见。” 行完礼起身时,刘琼眼睛亮亮地看向军师,意思再明显不过。 可真是一刻也不能闲着。诸葛亮无奈摆摆手,“进来吧。” 三人在案前坐定,侍从默默将酒菜端上。 诸葛亮正欲去拿酒勺,刘琼抢先一步将勺握在手里,道:“军师安坐便是,自有琼为二位先生把盏。” 说完,她舀一勺酒至庞统面前的耳杯中,又替诸葛亮舀满,最后给自己满上。 将酒勺放回漆樽后,刘琼手持耳杯向庞统一敬,“今日得见凤雏先生,琼何其幸也。此杯敬先生。” 她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庞统叹其豪爽,亦将杯中酒饮尽。诸葛亮并未出声,只笑着看他二人对饮。 刘琼又替两人满上,道:“卧龙凤雏,皆世之大才也。原有叔父三顾,请得军师相助。如今凤雏先生也愿出山,此真乃天下之大幸也。恕琼斗胆替百姓敬二位先生。” 两杯铺垫完毕,她是个沉不住气的,下一杯怕是要吐露心声了吧。诸葛亮淡淡一笑,一边饮酒一边看着刘琼动作。 果不出他所料,刘琼举起第三杯酒,语气中带上几分试探,“不知先生出山,欲往何处啊?想必先生也听说过我叔父玄德,叔父爱才若渴!礼遇贤能。啊,这点军师最为清楚了。凤雏先生可有意乎?” 诸葛亮看向庞统,二人对视,皆抚掌大笑。刘琼迷茫地看着这两位奇才,不知自己哪里说得奇怪,竟引得两位高士如此。 “看来孔明所说不错,小将军确是个有趣之人,”庞统止住笑意,“此事倒不必小将军提议。若不是为着去荆州见刘皇叔,统又何必拒了鲁大人之邀,前来此处寻孔明呢?” “实不相瞒,我早听闻皇叔美名,只是一直不曾得见。不过既能让你与孔明皆称其贤德,必为明主也。” 原来军师早请过先生,此番凤雏前来是已下定决心。那她刚刚所为,落在二人眼中岂不是傻极了? 刘琼泄气,委委屈屈地朝诸葛亮看去,军师为何不早说与她? 嗯……实在是她刚刚那样子有趣,惹得人想多看几回。 诸葛亮自觉理亏,亲手夹了一筷子炙羊肉送至刘琼碗中,温声道:“怪我怪我……今日这羊肉烤得不错,平宜多吃些,切莫生我的气啊。” 咦?奇哉奇哉,孔明何时变得如此体贴人意了?从前与他论道时,恨不得把他气死才罢休,也没见给他赔礼呀。怎么对着这小将军就换了个样子?这还是他认识的卧龙吗?庞统甚为不解。 刘琼这人好哄得很,诸葛亮稍微一顺毛,她就没情绪了。 嗯,这肉是不错,比前些日子做得好吃许多。 诸葛亮之前说得不错,她确实是跟谁都聊得来。下至周瑜年方四岁的小女儿,上至军中鬓白如霜的老将军。无论男女老少,都能和她说上一嘴。 现下也是如此。虽是初次见庞统,对他二人共同的经历也知之甚少,刘琼却很能接上话,并不被冷落。三人把盏言欢至辰时,一樽酒喝了大半,方才散去。 次日醒来,已不见庞统身影。诸葛亮道庞统凌晨便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