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笙近前,一手托着一人的胳膊,让二人起身道:“你们快起来,缘何行此大礼。” “将军。”梁玉被将军扶起身,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将军道:“魏家为国守边征战,将军更是千里之外取下敌首,将军战功彪炳,齐帝非但未加封赏,反而将将军赐婚给一个纨绔世女,属下为将军不平!”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将军不便说,梁玉自然要代将军说出口。 “对!那狗皇帝不做人事!我们不能同意!”拾三见梁玉说完,她连忙附和道。 “你们稍安勿躁。”魏笙看着眼前激动的二人安抚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今上多疑,如今边关无战事,皇上收回兵权是必然之势,魏笙一介男儿身,可嫁与她人,只是我怕魏家香火断绝。今日叫你二人前来,是想请二位助魏笙保下魏家,从此隐姓埋名过寻常人的生活。” “将军!您何必如此自轻!”梁玉听了将军的话胸中憋闷,“将军英勇善战,知人善任,又胆识过人,全天下未有能与将军匹敌之人!男儿身又算得了什么!将军心系黎民,为了平息战乱不惜以身犯险深入敌国腹地,是问哪个女子能比得上将军!将军不弃梁玉是身有大食国人血脉的人,又为何拘泥于女男之别?” “对!是那多疑的狗皇帝不对!卸磨杀驴,翻脸不认人,她要敢对魏家下手,拾三提刀砍下她的狗头!”拾三说着就要抽出腰间的佩刀。 “嫁人只是权宜之计。”魏笙见梁玉二人越说越激动,他抬手按住拾三的刀柄道,“回京之后,我交接兵符在家中待嫁,你们大概会受到京中将领的排挤,如此正有利于你们帮我寻找与魏家人相近的死尸,待时机成熟再一把火将魏府点燃,我们就可以远离京城了。” 拾三的刀被将军按下,她听了将军的计策双目圆睁:“那我回京就弄几个尸体来!这样将军就不用嫁给那个纨绔了!” 魏笙觉察到拾三的杀意,他立即告诫道:“不可妄造杀孽,此事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最好是收集新入葬的尸体。” “梁玉定不辱命,只是要委屈将军一段时间了。”她一定尽快找到合适的尸首,尽快带着将军与魏家脱离京城! “魏笙在此谢过二位。”魏笙说着便要下拜,只是还未等他弯腰,便被拾三与梁玉二人双双拦住。 “将军,万万不可!” “将军您这是要折拾三的寿啊!” 魏笙被梁玉两人拦着,他没再执意下拜,而是转而说道:“此事不要让第四个人知晓,不过魏家将倾尽财力、人力为你们提供便宜。” “将军放心!拾三的嘴比那河蚌还紧,谁也别想撬开!”拾三拍着胸脯保证道。 梁玉亦是挺直胸膛道:“梁玉即便是粉身碎骨,也不会将今夜之事泄露分毫!” 三人又将计策详细讨论一遍后,魏笙目送梁玉二人离开,等彻底看不到她们二人,他才缓缓抬头满眼仇恨的望向京城的方向。母亲被害之事,他只告诉了二姐,以后他也不会告诉其她人,等梁玉她们护送祖父、小姪她们安全离开之日,便是他手刃仇人之时。 去军营检视的梁玉还没回来,魏武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她猛地自床上坐起身来,梁玉她们怎么这么长时间,她们该不会直接去找将军汇报了吧! 想到此处魏武立即起身出门,只是她刚出门就看到坐在驿站大厅的魏七,魏七此时也正看着她。魏武看着魏七脸色变了变,最后开口道:“梁玉和拾三还没回来?” 魏武方才眼中的敌视仿佛是一种错觉,魏七看着魏武明显不好的脸色摇摇头,继续以入定的姿势守在大厅内。 魏武见魏七只摇头不说话,她啧了一声走过去灌下魏七面前的一杯凉茶,沁凉的茶水顺着喉管灌进胃里,魏武不悦地坐在魏七对面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守夜。”魏七扭头看向魏武,“你怎么出来了?” “我看梁玉她们许久未归,打算出来看看。”魏武看看魏七一脸严肃的样子,她继续道,“你先回去吧,后半夜我来守。” 魏七想也没想的摇头道:“你喝酒了,不能守夜。” “你!”魏武气结,她指着魏七差点要与她打起来,只是想到自己的谋划,她才忍下来道,“将军也说了不让我们守夜,你守这么长时间也该累了,不如回房休息。” “将军说不让我们在他门外把守,我坐这里休息总没违背将军的命令吧。”魏武越不让魏七在这守夜,她越想与她作对。 “砰!”魏武一拳砸在桌子上:“你简直不知好歹!你非要将军请你回去是吧!” 秦业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军娘那一拳跟打在她心上似的,让她不住打颤,眼看着大厅内两位军娘就要打起来,门外忽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