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有自保之力,师姐不必担心我。邪祟无形无影,恐怖无声。师妹是道祖徒孙,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没必要冒险留在这里。等镇祟司捉到那邪祟,我再去找师姐。” 听到桑明奇的话,弟子中甚至传出了小声的呜咽声音。 有人之前没经历过邪祟之事,倒是没有过多恐惧,只是看着花盛妙皱眉不答,没有立刻离开的动作,面色不禁惭愧得羞红。 “对不起师姐,我们刚刚错怪你了……” 他们叽叽喳喳的道歉声音如同一窝小鸟。 花盛妙根本没心思听这些人说什么,因为这时候,她再度看见了她出现更新片段的外挂。 【卢信武有一个秘密。 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从一位器理阁底层弟子,成为如今的器理阁长老,是因为他总是在看太阳。 卢信武从小就很爱看太阳,因为太阳仿佛也在看着他。 太阳里有世上最深奥最玄妙的器理,他每多看太阳一次,就能感悟到越多的器理玄妙。 又一次,当他再度注视向火中时,他喜极而泣—— 他终于得到了,一直在看着他的太阳。】 看完这段文字,花盛妙毛骨悚然的同时,隐约理解了那邪祟真正的藏身之地。 她一点点抬头。 窗外,散发着刺眼日光的烈日,缓慢向她眨了眨眼。 即使她闭上眼,她也还是能感觉到,那轮“太阳”,在本该虚无的黑暗视野中出现,向她慢慢眨眼。 而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天空中悬挂的金黄烈日,似乎,与她的距离被拉近了一点。 像是在玩一个“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当那轮“太阳”,彻底靠近她的时候,她也会变成——卢师叔这样看似正常,却传播邪祟灾害的人吗? 花盛妙用力拽了一把手腕上还在往血洞里钻进去的命线,她指了指窗外,小声问道。 “师兄,你能看到吗?” 桑明奇察觉到了花盛妙的动作,他忍不住也跟着往窗外看了一眼。 “师姐,你在看什么?” 花盛妙从周围人茫然疑惑的反应中,明白了:除了她以外的人,什么异样都没有发觉。 然而雪白得滴血不染的命线,听到她的话,却从血洞中探出,可它似乎与桑明奇他们一样,也找寻不到异样的源头。 于是月线如同遍寻猎物而不得,从冬眠中被唤醒的巨蟒,在逡巡无果下,一击洞穿了整处宫殿的屋顶。 恐怖的轰隆碎裂声中,宫壁墙上出现大块裂纹,地面震动摇晃,沙石尘土弥漫中,大片热辣的正午阳光洒了进来。 花盛妙眼中,那高悬于天边的金日,却如同一只慢慢靠近的人眼,再度凑近着,向她眨了眨眼。 它仿佛带着恶意的,低声的嘲弄。 “你根本抓不到我。” “到最后,所有人宁愿相信你是个疯子,都不会相信你看到的我。” “因为,你是唯一能看到我的人。” 在感觉到这邪祟拥有人类的理智和情绪之后,花盛妙奇异地冷静下来,她轻轻握住了冰凉的月线。 “师兄。” 月线破坏周围宫墙的动作似乎一顿,它低下头,仿佛安慰一般轻轻碰了碰少女微微发白的柔软面颊。 然而少女柔软漂亮的面容上露出一个眉眼弯弯的笑容,她眼睛发亮地看着它。 “师兄,把我吞了吧。” “它既然说只有我能看到它,我就想知道——师兄是不是也能借我的眼睛看到它。” 花盛妙已经彻底理解了。 对付邪祟的最好方法,就是以毒攻毒。 而她也相信,大师兄吞了她之后,也能像之前放过道舍和桑师弟一样,不会让她真的面临生死危机。 但温顺的月线很快张开血盆巨口,毫不犹豫得将她一口吞下的动作,快得简直让花盛妙怀疑大师兄是不是早就想这么干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