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熟睡了一样侧卧在地上,然而他身下的土地,却被仍在汩汩流动的血液染得更深。 花盛妙下意识地蹲下来,她伸出手一探,嵇明洛已经没有了鼻息。 看着嵇明洛近在咫尺,死不瞑目一般的红色瞳孔,花盛妙猛然缩回手,紧紧握住自己手腕上的月丝,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师,师兄……这,这不是嵇师兄对吧,只是鬼怪装作嵇师兄的样子来骗我开门……” 孟春邈的反应似乎慢了一拍,他还在温声回复着她的上一句。 “缘分?师妹也占天命吗?” 花盛妙完全没听进孟春邈的这句话。 她现在满脑子都被“嵇师兄死了死了死了”刷屏,甚至短暂地忘记了对大师兄的敬畏。 “师兄,你快来看看啊!这真的不是嵇师兄吗?” 顺着月丝拉扯的力道,孟春邈慢慢走到花盛妙旁边。 青年的白靴踏上那片被血迹沾染的土地,然而那些没完全融入土中的血液竟如同拥有自我意识一样,从孟春邈踏足之地往旁边滚落开来。 “不必担忧。死在此处的只是作乱的鬼物,第二天醒来的就是嵇师弟了。” 孟春邈的声音如月色流淌般温柔,然而他身上的月丝一动,那纤细冰凉的月丝刺入嵇明洛的头颅,胸膛,轻松得如同钢针刺入豆腐一样,搅动撕裂着嵇明洛的伤口,让嵇明洛体内的血液如同破了大洞的水袋一样涌出。 闻着越发浓郁的血腥味道,花盛妙头皮发麻,她也从大师兄的话里感知到了某种恐怖的事实。 “师兄,您的意思是说,这里躺着的既是嵇师兄,也是鬼怪。只有鬼怪死了,嵇师兄才能活过来吗?” 她手臂上缠绕的月丝,如同拥有神志一样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像是表达着大师兄对她的赞许。 “小师妹真聪明。” 明明是夸赞的话语,被大师兄缓慢地一字一句说出来,却有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战栗和畏惧。 花盛妙缩了缩脖子,一想到此刻轻拍着她的头的月丝,是如此锋利的杀人武器,她简直想要抖一抖自己的叶片,避过大师兄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注视。 “……嵇师兄,呼吸都没有了,也能活过来吗?” 孟春邈平铺直叙道。 “小师妹,我也没有呼吸。” 这恐怖片的氛围简直拉满了!够了,不要再聊了! 花盛妙想要换个话题。 “哈哈……既然嵇师兄没什么事,那我也不打扰大师兄了,对了大师兄,就让嵇师兄在这里躺一晚上也没关系吗?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看似柔软的月丝轻轻拉住花盛妙的手腕,大师兄的温柔声音在冰冷月色中轻轻响起。 “此处被嵇师弟的血染脏了,师妹若是不喜,不妨换一处洞府吧。” 大师兄的话太过正常,以至于突然听到这种正常人对话的花盛妙有点忍不住激动的心情。 “谢谢师兄!如果师兄不嫌麻烦的话,那当然再好不过了!” 少女耳边的花苞小小开合着,孟春邈慢慢看了一眼,轻声问道。 “师妹的花,真可爱。可以送我一朵吗?” 花盛妙从没有听过如此“无礼”的要求。 她迟疑地摸了摸自己耳边的小花苞,少女清亮的黑眸透着欲言又止的为难。 “师兄,我的原型是盛妙灵花,这花只是路边随处可见的蓝色小野花,如果师兄想要的话,我改天可以去宗门外买一盆给师兄。” 然而孟春邈似乎听不懂花盛妙话语中的婉拒。 微微冰凉的柔软月丝,从花盛妙手腕离开,轻轻环绕着她的耳垂,似乎想要摸一摸小花苞。 感觉到散发着银色光亮的锋利月丝如此贴近自己,花盛妙吓得立刻把花苞缩了回去。 这还带强买强卖的吗?! 孟春邈温吞轻声道。 “可是师妹,我只想要你耳边这一朵。” 花盛妙心情非常复杂。 即使是黑豕这种脑子里一根筋的野猪妖,也知道向花妖求一朵身上的花,几乎可以等同于想要结为道侣的表明心意之言吧。 可是大师兄…… 看着仍在温柔笑着,死寂瞳眸却认真盯着她耳边花苞研究,蠢蠢欲动的月丝似乎说明还没有放弃想法的大师兄,花盛妙迟疑了一会,还是选择相信,孟春师兄应该只是单纯地看中了她耳边的花。 花盛妙顿时没有了过多心理负担,她认真解释着这在妖族几乎可以算